东强大的武力存在。

    朝廷敢动就是灭顶之灾。

    商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群体。

    既疯狂又胆小。

    面对危险的时候,商人退缩的速度非常的快。更愿以最小的代价,来避免沉重的损失。

    可一旦当他们知道安全无忧、后盾坚固的时候,他们就会迸发出极为强大的侵略能力。

    经过金奇宇的游说,这些商人终于不再思考迁居山东的问题,而是将江西当成了一块蛋糕。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将这块蛋糕彻底切好、吃透,并且牢牢占据。

    反正背后有山东支持,他们毫无畏惧,不知道能够干出多少疯狂的事来。

    又是一次交锋,又是山东完胜。

    带来的后果就是,山东的思想再无阻碍,彻底深入大明各处的民间。

    太仓。

    一处精致的小院里。

    几个商人凑在一起,捧着左梦庚的文章反复

    其中一人读着读着,竟然泪落如雨。

    “老夫从商一生,屡受蹉跎,几起几落。所受屈辱,罄竹难书。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偏偏咱们商人被踩在泥里、土里,被人反复践踏,何其轻贱!咱们又做错了什么?”

    另一人同样如此。

    “这位左统帅说的好呀,天生万物、人人平等。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啥我们商人就是低贱之辈?”

    稍微年轻的一个更是拍桉而起。

    “我辈商贾走南闯北、互通有无、交流各地,披荆斩棘、顶风冒雨,吃了多少苦、交了多少税、养活了多少人?于国于民,我的何错之有?正如左统帅所言,便是那些士人、地主,死死欺压在我们的头上。不将他们推翻了,咱们永无出头之日。”

    最后一人看向老者。

    “云竹公,前些年您可没少资助那位张西铭,如今做何道理?”

    那老者苦笑连连。

    “原本我等商贾,地位低下。要想存活,除了攀附权贵,又能如何?老夫前前后后资助了那张西铭海量的银钱,就希望能够依靠他的关系,在这世间有一席之地。哼!可那张西铭眼高于顶,从未将老夫看在眼中。老夫登门拜访,便连一盏热茶也不曾吃到。在他们这些士大夫眼中,我辈商贾和那些下九流又有何不同?”

    此人这才问道:“近日张西铭等复社士人到处串联,说是要与山东决一死战。更是找到晚辈,要求捐疏纳财。几位前辈,此事该当如何?”

    那年轻人气的大笑。

    “还能如何,捐了钱让他们赢了山东,然后继续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做他的千秋大梦去吧。”

    那老人却没有什么锐气。

    “唉!我等生在本地,仰人鼻息。就怕那张西铭鼓动唇舌,令我等死无葬身之地。我等可没有山东在背后奥援庇佑,实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此言一出,室内阴气沉沉。

    众人全都唏嘘哀叹,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正懊丧间,脚步声冲进来,带着狂喜之色。

    “诸位,锦衣卫进城,将那张西铭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