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便率军出发,乘坐海军的运输船前往釜山。

    比他们更早一些,沉器远得到了计划。

    他立刻约见了权历。

    两人密谋了一番,以支援汉阳粮草的名义,邀请朴成印前来商议。

    朴成印哪能想到自己身边的朝鲜重臣居然叛变了。

    他欣然前来,刚刚走进院落,还没等反应呢,就被权历率领的亲信给控制了起来。

    看着四周拔刀相向的士兵,还有端坐于前、丝毫没有病态的沉器远,朴成印隐隐感觉到了不对。

    “沉大人,你意欲作甚?难道你斥和为假、投降为真,想要献身蛮夷、毁我朝鲜宗庙吗?”

    沉器远冷哼一声,呵斥道:“如今上上下下为了保持国统,都在拼死抗战。要说心存议和之人,只有那位国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匍匐在黄台吉的面前俯首称臣,出卖整个国家。我辈义士正因不想让朝鲜沦落腥膻,方才要努力抗争,意图全活。”

    朴成印目瞪口呆。

    “你……你……你……你们这是要造反?你们的眼中,可还有忠义道统?可还有君父国家?”

    沉器远一挥袍袖,昂扬道:“一旦他选择投降蛮夷,便不再是我们的君父了。”

    朴成印瘫软在地,终于明白朝鲜国内的暗流已经到了山崩地裂的程度。

    以有心算无心,加上兵权在手,沉器远和权历联手之下,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釜山的朝鲜官员全都控制了起来。

    当天夜间,朝鲜义军在釜山码头登陆。

    “权将军,大军尚在后面,最多几日的功夫便能全部抵达。消息能够隐瞒多久,谁也不清楚。所以我军需要立刻赶往洛东江建立防线,请派一个向导引领我们前进。”

    看着张冠华和李元老率领的全副武装又面目一新的朝鲜义军,权历的眼中充满了热切。

    虽然他是庆尚道水军统制使,按理说位高权重。可是看看自己麾下潦草的士兵,再看看对面同样是朝鲜人但是英武彪悍的军队,他就知道差距有多大。

    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统帅这样的军队呀?

    权历来不及过多感慨,连忙派出向导,引领着五千多朝鲜义军穿过釜山,直奔金井山城而去。

    夜色茫茫,可以掩盖踪迹,可是却掩盖不住有心人的目光。

    黑漆漆的倭馆之中,有人快步入内。

    “大人,有军队来到了釜山,数量很多,但不知是从何处而来。我们不敢靠近,不过这些军队火铳很多,绝非朝鲜人的兵马。以属下之见,朝鲜恐有大变。”

    端坐于上的人,乃是东瀛派遣到釜山的使者长田见廉。

    他虽然表面上负责东瀛和朝鲜之间的事务往来,实则也是东瀛派遣到朝鲜的探子。

    得知新的情况,长田见廉的眼中闪过一抹狂热。

    “速速把消息传给大奥。我东瀛开疆拓土、登上大陆的机会,也许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