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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时候,福州东北地界一座无名深山里,陶寒亭睁开眼自蒲团上起身走出山洞。

    李陌方和朱明空一直守在洞外,或许是他二人感觉与陶寒亭呆在一个洞内尴尬,整夜甘当守门童。

    这也正好给了陶寒亭详细与洞内牢笼中的陶氏两兄弟交谈的机会。

    见陶寒亭走了出来,李陌方赶紧推了一把正在打瞌睡的朱明空,二人齐齐冲陶寒亭执礼。

    陶寒亭平静颔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朱李二人也习惯了如此,这么些天与三位前辈相处,他们分别摸清了三人的脾性,清风前辈温和宁静、平易敬人,常前辈爱开玩笑、嗜酒贪睡,最后这位‘寒亭’前辈冷酷阴寒、生人勿近。

    朝阳照下时,头顶的黑雾稀薄不少,远方有巨大的葫芦飞驰而来,越来越近的时候,朱李二人看清了上面的人影,正是清风前辈一行,连带着同行的十八位散修都带来了,一个不少。

    一个个自葫芦上跳下来,钟紫言先将常自在和陶寒亭拉去一边商议事情。

    李陌方凑近乎问向比较相熟的一个中年大汉:“卫四哥,怎的都回来啦?不打了?”

    那大汉咧嘴一笑,寒齿霜白:“打个甚?人都死干净了。”

    与这大汉站在同一处的半老红装女修揉着手臂插了一句:“听清风前辈说这次攻山失败,仙居门主家都逃走了,也不知应承咱们的灵石还能不能要回来。”

    李陌方回头看了一眼朱明空,后背心儿都凉透了,“人……都死光了?”

    “嗨,那还有假?”卫姓大汉打了个哈哈。

    听着其余几人在那儿小声议论昨夜的金丹大战如何惊天动地,李陌方只庆幸自己和朱明空没被逼着去攻打护山大阵,不然以自家哥俩的能力,大概率是活不下来的。

    很快,钟紫言便与常自在和陶寒亭商量妥当,当先一步来到众人面前,温和平静道:

    “如今战事已了,仙居门的主家早已离开福州,此地必然要受清灵山清理盘查。你等被指派在贫道手下出力,几日下来,我们也算共患难事。

    该赚的灵石报酬,诸位已经在清灵山脚两次伏杀中赚得,现下贫道打算就此遣散诸位,我们来日有缘再见。

    诸位意下如何?”

    本是为利益聚集的组织,现下没了目标,自然也到了散的时候,这些人常年浪迹各地走南闯北,都是明事理的,一个个抱拳谢过钟紫言。

    为首那姓卫的大汉恭敬冲钟紫言执礼:

    “此番战事,多亏前辈运筹布置,才使得我等受益多多,闻您乃是寿丘之人,晚辈卫青山斗胆求一道联络灵符,他日您若有所差遣,晚辈与红袖必然共赴追寻,听您调令。”

    他身旁站着的李姓女修笑颜附和:“清风前辈尽管吩咐,我们夫妇愿意听令。”

    这女修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其实就是崇拜强者,只要能赚灵石,他跟谁不是跟,好似凡俗中特别精明的妇人一般,指头点算之间,就能知道自己是赚是亏。

    受卫青山带头,其余十多个人也都相继求符,钟紫言沉吟片刻,遂了他们的愿:

    “诸位既有此意,贫道不妨事先传告一声,二十年内,贫道必要掀一场浩大势能,届时你等若有心,还可来贫道麾下做事。”

    说罢,挥手教众人散去。

    实际上大多数散修们都希望有这种事出现,因为这种事往往伴随者巨大利益,底层散修获取珍贵资源很难,抱团也是必然的。

    钟紫言不知道将来自己再次召唤这些人时,谁能到场,但散修都有自己的圈子,他只需用着‘清风’名号广撒仁义厚德之名,总能聚揽一批愿意跟随的人。

    人影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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