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拘魔宗修士们一个个洞开流风壁,将那些芜杂东西反弹别处,随后痛骂哪个杀千刀的东西竟然能招来如此污秽之气。

    而钟紫言什么都不知道,只兀自望向天空继续喃喃:

    “世事福祸相依,得来一力,便需失去一命,他们求的长生之路,只重躯壳灵识,而我再走一遍又有什么不同?

    天既授我这异风灵根,前人传来应劫残法,若不继承,岂非愧对己身?”

    恰值此时,脑海中又响起那声来自亘古苍冥的传音:修吾道引,劫魔难灭,不度灾厄,不得呼风……

    钟紫言静心凝神,脚下那卷《苍蛇志》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他终于知道自家丹志根本:

    “我要的长生之路,是这意志千万年不朽,留在世上,留在时间里,留在光阴中,而这条路,注定要尸山血海,代价将比前人更为惨烈!”

    天际劫云顷刻间轰隆作响,玄黑和赤红霹雳一次次震荡闪烁,巍泱街外的乱魂海潮受狂风凝卷激起龙吟狂啸。

    一粒三阶极品【龙象回天丹】吞入腹中,白发尽皆恢复亮黑,四肢青状再现少年,此刻正是巅峰时态,再有万般悔意也只剩下一条活路。

    钟紫言凝目直对赤玄劫云,“年少时常读笼中鸟诗,未是扶摇得意时,笼中日月且相依。一身天地宜间过,四面风尘莫远飞。

    谈这天地力之极处在何方?五行遍及世间终无防,此时才知:

    人法地法天法道法自然,何所共生?其来时天地震荡,万山扬尘;其去时无象无形,万物复苏!

    力之尽头是清风!”

    钟紫言周身飞浮洞府,四面阵法全开,脚步踏于尘空,乱魂海外一股幽风吹来,脑海里自钟家府院到辛城三里桥头形色照过,他抿嘴凝目念曰:

    “掌一分力,在身稳心,便需护佑亲友、子侄、道侣,谓之:风雨同舟。”

    第二股狂风吹来,西迁槐山断水崖上,自苟有为哭坐殿间到孟蛙筑基时的二十年光景历数心头,水火煎熬,七情生灭,厚土大道恍眼而过。

    “掌一分权,在心安神,便需护佑门人、道统、宗派,谓之:风生万世。”

    第三股飓风吹来,牧野马林数百年前的众生谋生之道逐一显现,那位步履矫健的中年道人拉着刚刚三岁的孩童笑看春日风光,再是魔气遮天,也遮不住那满怀希寄的目光。

    “倘若他日我掌天地,必教这万疆苍生正身,四时风动,天地清明!”

    乱魂海外猩红罡风席卷,吹震的这片海崖灵地租售区都震了一震,风中夹杂着水气土气尽皆落在崖岸泥石之间。

    “若这一颗金丹凝成,自此便是生灭两念存心,不受天假于我手操弄,只为本真一心护道,乃谓:呼风生灭万物,阴阳大化古今。”

    “以力成风势定乾坤大小,集万物凝志生六合九宫,看风生水起更四时轮转,一生来去只由寰宇共生,这便是我之丹论,既是后人亿万年追寻之不!灭!大!道!”

    言罢,天际劫云瞬间扩大十倍,内里赤玄两色霹雳愈发深黑,此方天地灵气直灌钟紫言所在洞府。

    洞府外,鞠葵身侧一道人影浮现,个头不足五尺,雪白胡须上面尽是红穗,老头睁着大眼珠子跳脚:

    “你这丫头,带回来了个什么东西?这这这,就是本宗位列十大星君那位结婴时也没惹来这般恐怖的毁灭真意,老夫真是见了鬼哩!”

    鞠葵呆愣不知所措,“师父,他能成么?”

    “成个屁,之后损失的灵石从你那里扣!”老头挥手之间直接把鞠葵裹挟离去。

    东洲北域天雷城中,一时金碧一时珈蓝的雷音寺里,那位盘坐金莲上的小和尚站起身来,青蓝色麻布僧衣随风而动,自语:“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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