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罪罢,再指着阎龙虎道:“阎道友,你只要少搬弄些是非,这满堂的道兄们没人拿你当哑巴。”

    阎龙虎顿时怒眉,就要回怼,却被主位一侧自家宗主冷撇了一眼,申屠匡接回到方洋羽的话头,跟着说道:“既然我家祖师亲点,想必那赤龙门的剑修有些秘技吧,水老哥你怎么看?”

    坐在他不远处的,是泜水宗宗主水宗练,其人蓝白交织的发丝略显暗淡,白眉稀松,认真观察了片刻斗法场内的局势,摇头道:“老夫寿元将近,老眼昏花,也看不太清局势,不过听说阴翀在妖众四小凶妖中素有‘智虎’之名,赢面应当更大一些。”

    这集义堂内看似一团和气,其实各有派系,各有立场,泜水宗位居东洲南域,平日里自然是以拘魔宗马首是瞻。

    申屠匡刚刚成为拘魔宗宗主没多久,正是需要外部声望和助力的时期,这次的方方面面都想尽办法与人为善。

    没想到,水宗练这老家伙连一句支持观点的态度都不愿意表达,这让申屠匡不免有些不爽,他浓墨的眉色稍微蹙了一下,转而也不再多说什么。

    此间谁不知道,泜水宗的局面目前是焦头烂额,魔巢出口就在他家海边,宗门本就元婴稀薄,不久前还死了一个,如今剩下的俩人,一个寿元也快没了,另外那个又是个女流。

    真要是流年不利,这老家伙也撒手离去,那泜水宗堂堂两千年的修真大派,可就只剩下一个元婴看门了。

    一旁的阎龙虎也心里暗笑,想着如果泜水宗真要是倒了,那他拘魔宗不就顺势能够霸占了泜水宗的产业和地盘么?到时候自己说不定也能混不少油水。

    这边集议高台上的元婴大佬们各自心理推演着自己的事儿,那边赤龙门凉台上,钟紫言目光如炬,正紧张盯着场内,此时阴翀已经召出三十多头伥鬼,而他本人还没出手。

    “玉洲境界差了太多,灵力储备本身就不够,那阴翀又如此毒辣,这一局胜负难料啊!”

    白菜老道却捋须宽慰道“这可未必,钟掌门不见姜老弟愈战愈勇么?我看此间双方都在互相试探吧?”

    在白菜老道身后,章溴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嘟囔着:“百鬼血虎啊,那可是杀了百多金丹修士的凶妖…”

    钟紫言其实心里面没那么着急,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掌门,哪里还修不出这点稳重,只是表面上习惯了这幅担忧门人的模样,倒也令白菜和紫望这种外人心生崇敬好感。

    “那白猫,斤两也称够了,使出真手段来!”

    场内姜玉洲剑眉狰狰,周身金色雷丝闪烁,气势已经积聚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

    场外观战的数万修士,谁能想到,一个不到金丹中期的剑修,硬生生扛着五十多头伥鬼一柱香的磨盘绞杀。

    阴翀森白的獠牙露出,笑眯眯道:“真是撞了大运,只要把你收为虎伥,我晋位五阶板上钉钉。”

    老虎看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当然是要全力以赴了,只见阴翀长刀拖地,体内气血疯狂外涌,越来越多的血影伥鬼从他影子下奔涌出来。

    足足一百一十头伥鬼扑向姜玉洲,百鬼血虎绝非浪得虚名。

    姜玉洲背后剑鸣不止,他却不急着驱动,只见他单手抿剑,精血从体内投入阳官,灵剑气机瞬间喷薄,七星之力催到极致,周身金色雷丝如飘带环绕,外放三丈,等闲凡物触之必死。

    阴翀虎吼响彻斗法场内,整个妖躯也贴近姜玉洲与他厮杀肉搏,刀剑撞击,虎爪尤有空间撕扯,两三下就贯穿姜玉洲灵袍,扯下大片血丝。

    妖一旦见了血,哪里能止住癫狂,阴翀暴露出他的虎性,吼啸着:“你以为凭那微弱的金属性仿雷能克制我?”

    还别说,真能克制,那些伥鬼每一个近身的都会被电到,麻痹速读,姜玉洲已经连续斩了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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