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想要打个圆场,但抬头看了看,连荀彧都得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他也瞬间没了勇气。

    程阳哼了一声,盯着王赈,接着说道:“闯了祸,从不思考自己的问题,只认为是别人做错了。等麻烦惹到自己头上,慌了,这才火急火燎的出来磕头道歉。道完了歉,依旧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再接着闯祸。”

    “王赈,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民,我们是官,你找我们的麻烦,那是不畏权贵、大义凌然,我们若跟你计较,那就是恃强凌弱、欺压百姓。”

    王斌一听,话越说越重,急忙笑呵呵的道:“怎么会呢?主簿大人,言重了。”

    程阳瞄了他一眼,“严不严重,你们心里清楚。我老爹一向为人忠厚,从不愿与人争持,更不愿与民争持,所以,你们就敢羞辱他。”

    “那张飞娶了夏侯渊的侄女,他也住在夏侯家,你们怎么不叫夏侯姑爷?怎么不去找张飞的麻烦?”

    王赈冷汗涔涔,身上后背全都湿透了。

    其实,程阳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敢羞辱程昱,就是因为知道程昱不计较。

    他若是敢在张飞面前这么说,张飞不活剥了他!

    到程府求程阳也是这个道理,他觉得,对方既然想请自己出山,那就是有求于自己。

    哪怕以前得罪过他,大不了,自己过去道个歉,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然而,他没想到,程阳早就把他看的透透的,而且,一点情面也不留,什么话都往外说。

    渐渐的,众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王氏兄弟也再也没有了一丝侥幸。

    王赈长这么大,在家里时被家人宠着溺着,在外面时被外人捧着敬着,还从未遇到过今天这种状况。

    他心里既觉得委屈,又觉得丢人,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程主簿,小人,小人有愧。对不住了……”

    程阳叹道:“我再强调一遍,道歉,没有什么用,关键是你改不改。而且,医院的事情,由华佗负责,主簿院只是审查,明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氏兄弟心里早就跟明镜似的,通透明亮。

    二人对程阳磕了一个响头,之后就站了起来。

    “多谢主簿大人提点,小人全明白了。主簿大人放心,若我们兄弟俩能到医院里做事,绝对尽忠职守,绝不会再耍小心思。诸位大人,告辞!”

    之后,王赈擦干眼泪,对着几人一抱拳,带着王斌扬长而去。

    程昱奇道:“他们不是来求你的?怎么这就走了?”

    程阳笑道:“我都说的明明白白了,找华佗,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懂医术。”

    “嗯?有道理啊,不过,你若是不给他们盖章,他们不还是白忙活?”

    “那得看他俩老不老实了……”

    “哦,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