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紧要关头,我们绝不能自乱阵脚。”

    “况且现在的陈地对我们来说,是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即使有变,也未必就会出事。”

    “你也要记着,调查的事要放在暗中,绝不可流露出半点风声。”熊启最后特意再一次强调了一遍隐蔽的重要性。

    熊颠倒也不觉得自家兄长啰嗦,要命的事自然要小心再小心,很认真的点头应道,“大兄放心。”

    接下来两兄弟又说了些已经讨论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计划内容后,熊颠便离开了。

    熊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昏暗的密室中,眼神渐渐涣散,思绪飘飞了出去。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外甥,秦国的长公子,扶苏。

    他一直对扶苏寄予厚望。

    身为秦国重臣的他,清楚的了解这个耕战之国的实力,所以他从没有像燕丹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过自己能壮大楚国,反超秦国。

    在认清了嬴政那鲸吞天下的野心后,他所希冀的,一直都是尽可能长的拖延时间。

    希望山东六国能竭尽所能抵挡住秦国东出的步伐。

    当然,他希望的拖延时间,不是为了像韩王安那样醉生梦死,得过且过。

    彼时的山东六国,并无合纵的基础,所以他需要时间,等待转机出现……或是自己想办法创造机会。

    不过这一项只是备选,因为他也清楚,六国合纵的土壤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出现实质性转变的几率微乎其微。

    所以他最抱希望的,其实是耗死嬴政,等待新王即位。

    这个新王,最大概率当然是长公子扶苏,而他也就能试着借助和扶苏之间的关系,影响他改变秦国的侵略态势。

    他一直都在为此做着准备工作,试图去影响扶苏的思想理念。

    本来一切顺风顺水,结果冒出来一个古寻……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嬴政的效率太高了,或者说……山东六国的君王太拉了!

    短短几年,三国夷灭,一国东逃,齐国装死,而楚国……持续内斗中。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改变原定计划,准备跳到明面上来。

    不过这样一来,和他关系匪浅的扶苏,只怕就要受到牵连了。

    哪怕因为古寻的缘故,舅甥俩这些年的交流已经稀少到近乎没有了。

    不过他也尽可能的按照现有的情况,重新布置了后手,至于日后能否产生效果,他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扶苏啊……”

    ………………

    秦都,咸阳,廷尉府的新大牢中。

    以披甲门门主典庆为首的一众披甲门人,全都暂时关押在这座大牢之中。

    他们属于被王贲押送至咸阳的魏国俘虏。

    不过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被特意送来咸阳的资格,正常处理流程应该是直接发配去当奴隶苦役,为大秦的基础建设添砖加瓦,比如说……修王陵,或是挖矿山什么的。

    如果有人拥有一些门路,并且愿意出一笔足够丰厚的金钱,也可以直接买来当奴隶。

    古寻就属于走了关系掏了钱,把他们买过来了。

    当然,因为关系够硬的原因,只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钱,平均每人大概……两百个秦半两。

    算下来也不少钱呢。

    但是古寻因为还没腾出手来摆弄他们,所以又托了点关系,把他们暂时关进大牢里了。

    算是公器私用了。

    大牢最深处,身形高大魁梧的典庆被一重重粗如儿臂的大铁链子牢牢的锁在牢房里,整个人又打了好一圈,完全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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