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位于皇城内城,与郡王府所在的长安东北相距不远,不多时,郡王府上的人和物均已带到。

    这就是常襄郡王的嫡子,李申斌?

    李昂向大理寺内望去,只见一位穿着白衣、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正坦然站立,一脸从容,“运寺卿,家父卧病在床,仍需我照料,不知道运公想问什么。”

    “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

    运翰池看了眼桌面上的案件资料,“载乾四年端午节的戌初时分,你在哪里?”

    “我在东市南侧的醉风楼与一些朋友饮酒,到场的有太府寺卿家的三郎,太常寺少卿家的...”

    李申斌报出了一连串人名,抢在运翰池提问前,继续说出了自己的行动轨迹,“我们在戌正时分开始饮酒,直至亥初才散去。

    由于我喝了一些酒,就嘱咐马车车夫回去路上,驾驶得慢一些。”

    “是这辆马车么?”

    运翰池让人将马车牵进来,人证们纷纷点头称是。

    寺庙外的孟成业立刻按捺不住,就要冲进寺内,却被一旁的金无算拦住。

    运翰池面无表情询问道:“这些人证称,死者孟英,在亥初两刻钟左右,登上了这辆马车。”

    “嗯...运寺卿说的是端午节发生在东市的案件吧?我也有所耳闻。”

    李申斌面不改色说道:“我家府上,共有十五辆马车,这个外形的共有三辆。其中一辆前段时间被虫子蛀空,不得已拆散焚烧。

    当晚,这几位人证在东市看到的,确实是我乘坐的马车。

    在驾车返回郡王府的过程中,我也确实让车夫停下,接了一位女子上车。

    不过那人并不是孟英,而是我府上的侍女。”

    李申斌一指自己府上的仆役们,指中其中一位和孟英年纪、体型相仿的侍女,“她名为小艾,

    端午节我给府上的仆役们都给了钱,放了假,包括她。

    坐马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她独自走着,就停下马车,载她一程。

    可能是人证们看错了吧。错把她看成了孟英。”

    狡辩。

    李昂微眯眼睛,那些指认马车的人证,很多都是东市店铺的掌柜、伙计、摊主。

    当晚他们注意到的是华贵马车,没看清车上的人。

    至于李申斌搬出来的这位小侍女——她是郡王府上的下人,提前对好口供根本不难。

    “我父亲和孟英的父亲孟成业有生意上的往来,我之前也见过孟英。

    但那晚我是真的没有在东市遇见她过。”

    李申斌一脸坦然,对人证们说道:“各位可以再辨认一番,看看孟英姑娘尸首的长相,是不是和小艾有相似之处,以至于认错。”

    “...你难道不知道么?孟英的脸被凶手用玉簪划花,虽然尸体现在在冰室中保存不腐,但根本看不出原本长相。是用身上首饰和胎记,确认的身份。”

    大理寺卿运翰池深吸了一口气,台下的那些人证们,看着那位侍女小艾,不少人脸上都露出迷惑表情。

    那晚在东市,他们只是瞥了一眼,印象没有深刻到哪去。

    五成人证说可能是自己认错,三成人证说自己记不清了,只有两成人证,觉得小艾与当时登上马车的少女好像不是一个人。

    “你们再想想清楚!”

    寺庙外的孟成业终于按捺不住,冲进寺内,先对大理寺卿运翰池表明自己是死者父亲的身份,再对一众人证说道:“还望诸位仔细回想,事关我女儿的案情能否昭雪!”

    “孟掌柜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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