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笑道:“这都不算什么,就算我不出手,李修涯他未必敢动手。”

    “怎么闲儿觉得李修涯不敢吗?”韩图笑道:“外公与李修涯见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外公心里有数,虽然当时外公不在,不过外公相信,李修涯是真的敢动手动的。”

    李闲闻言也是微微点头,当时的情况复杂,连禁军都出动了,情况可谓是千钧一发,李修涯也正上头,就是真将林家灭了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再马后炮的说敢不敢已经有些晚了。

    “上次姑父回来便在说,亲自见过李修涯之后感慨颇多,觉得李修涯是个奇人,难道外公也有这种感觉?”李闲问道。

    韩图答道:“奇人不奇人外公不好说,不过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这样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下场。”

    “哪两种?”

    “要么死得早,要么...成就一番伟业。”

    李闲眉目微动,“那外公觉得李修涯的下场是什么?”

    韩图闻言沉吟片刻,神情复杂应道:“不是前者,却也未必是后者。”

    李闲一愣,“什么意思?”

    韩图道:“纵观李修涯的过往生平,十九岁前一无是处,一个穷酸秀才罢了,许是厚积薄发,二十岁飞黄腾达,一跃龙门,二十一岁登峰造极,执掌天下,这样的人物,便是百年千年也很难再出一个了。”

    李修涯的生平过往也还真是简约而不简单,前十九年平平无奇,之后一场洪水将他冲到了姑苏,从此与之前判若两人。

    而发生的这一切,也不过两三年的时光罢了。

    李闲细细品味,仔细回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李修涯只用了两三年的时间便走完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才能走完的路。

    “外公的意思是,李修涯会在成就伟业之后死吗?”

    韩图一愣,“你为何会这么想?”

    “因为我始终想不到他的活路。”李闲微微耸肩。

    韩图默然,李修涯得罪了太多人,也犯下了太多的错,最后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的,一旦李烜撑不住,那李修涯也就差不多了。

    “李修涯将自己的后路绝了啊。”韩图轻叹一声,“只希望陛下御赐的丹书铁券能保他一条性命。”

    “若是真想杀,百块千块丹书铁卷都没用。”

    “嗯。”

    李闲也道:“想当初,除了聂阁老,我应该才是与李修涯第一个相识相交之人。”

    “哦?”韩图来了兴趣,“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李闲也是大方,直接道:“当时太子还没有回归,四哥五哥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也是有心争一争这个位置的,但是朝堂之上我一直都插不上手,便是借口出游,出了燕都。”

    “此事外公知道,当时你还来过肃州呢。”

    “嗯。”李闲点头,“当时聂含山尚在姑苏,我猜到父皇将来会起复他,故而一直想找机会去认识认识,攀攀交情,谁知我离开肃州不久之后,燕都便传出父皇要起复聂含山的圣旨。我便想着先圣旨一步去往姑苏与聂含山见上一面,谁知道还是去完了一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遇到了李修涯。”

    “原来如此。”韩图微微点头。

    李闲笑着道:“当时我与舟行一起在院外偷听李修涯点评夺嫡之事,我便觉得此人很有见地。”

    韩图问道:“他在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四哥五哥对立乃是父皇有意为之,而我无法插手朝堂,是因为父皇不许,而非是我无能。”

    韩图皱眉道:“当时他还未曾入仕,难道是聂含山告诉他这些的?”

    “应该不是,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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