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白。

    叶文初靠在窗边打量着,沈翼道:“看样子,他想到了什么。”

    “嗯,是想到了谁带他离开鞭炮行的吗?”

    “有可能。”沈翼道,“他刚才说他两天住的地方,和鞭炮行步行的距离,来回一盏茶的时间。”

    叶文初看着他。

    沈翼点头:“没错。”

    红森从胡瞎子家离开,两刻钟后姚记起火。

    如果是有人送他离开,再回来放火,这个时间是足够的。

    “我们去看看他这两天住的地方。”叶文初道。

    沈翼没反对。

    叶文初叮嘱马玲看着红森:“别让任何人进去这道门,我一会儿就回来。”

    八角跟着叶文初,叶文初道:“我和沈先生走一趟就可以,你注意盯一盯郭罄,别叫他在牢中被人杀了,回头赖我们刑讯逼供害死人。”

    “哦。”八角也想去。

    沈翼顺手取了伞撑开递给叶文初。

    两人去了红森说的他原来的旧房子,他醒来的时候,就睡在这里的,他以为是早上,恍恍惚惚出来。

    红森家是个小院子,非常破旧,墙体也裂开了。

    红森卧室的门是开着的,走进去里面是一张旧床,上面铺着干净的床单,还盖着被子。

    橱柜的门是开着的,很明显床上干净的被褥,是刚从柜子里拿出去新铺的。

    除此以外,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没有一点住人的迹象。

    “不像有人一直给他灌酒。”沈翼道,“你看床单,并没有污渍,被褥也没有。”

    叶文初凝眉道:“难道他刚才在说谎?”

    “或者,是他自己的妄想。当他脑子不清醒时,会联想和产生一些别的记忆。”

    两人往外走,边走边聊着:“这种记忆拼图,是存在的。”

    “怎么说?”沈翼反手将门带上,侧目看着她的,等着她给自己解惑。

    和她聊天,她总能给他带来一些新奇的知识,都是他不曾接触甚至思考过的角度。

    “人的眼睛每天看到的,大脑经历过的,有许多的事情,但有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从不会想起这一段,我们都认为,这些没有在记忆中留存。”

    “然后呢?”沈翼问她,就停在巷口,他看着她的眼睛,等着她说话。

    “但实际,我们经历的每一帧画面,都在大脑里留下了痕迹,有的深成为了记忆,有的浅就会形成一副没有时间地点的画。”

    “然后在某一天,看到一件事,觉得曾经发生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时间地点,其实这个记忆,很可能是这些画,胡乱的,组成了一副新的画,形成了人脑里新的记忆。”

    叶文初说完回看着他:“我说的清楚吗?”

    “很清楚。”沈翼扬眉道,“我确实有过类似的经历,某个未曾到过的地方,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有过吗?”

    叶文初点头:“有。其实这很有意思,我会想当下这熟悉感,是什么时候留存的浅淡的痕迹呢?”

    沈翼笑了:“我记得儿时,堂兄弟去湖中枭水,被大伯罚,我站在边上时,便觉得那画面发生过。”

    “那这画面有过吗?”

    “没有!”沈翼神色露出一丝戏谑,“在那以前堂兄弟年岁都不大,那是第一次被集体罚。”

    “那会不会是你潜意识中,想象过这样的画面?”叶文初道。

    “嗯?”沈翼扬眉,“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期待他们被打?”

    叶文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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