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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姜海都这么说了,陆苇不想跟他硬杠,口气缓和道:“我本来想今晚再多复习一会儿的。既然你担心,那我……今晚就过去好了。”

    见陆苇服软,余姜海也没穷追不舍,而是问道:“你是不是最近都不看电视了?”

    “我一直在写论文和准备考试,”陆苇心下奇怪,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所以你不知道最近德国铁路工人又举行‘警告性罢工’的事。”余姜海淡然道。

    “他们又罢工了?”听到这个词,陆苇着实吃了一惊,连忙回想自己下午在火车站买票时的情景,难怪她当时看到站台上有很多乘客,看来是有火车又晚点了。

    陆苇来德国的时间也不短了,很清楚德国火车曾经以准时准点而享誉全球。但凡事总会有例外,只要德国铁路和运输联盟跟德国联邦铁路公司一举行薪资谈判,铁路工人就会用罢工这种形式支持德铁和运输联盟,毕竟三方的利益是一致的。基本上一碰到这种罢工,德国火车的长途客运和货运系统都会停运或晚点,对有车的人来说,这种罢工带来的影响较小,但对很多无车人来说,就必须准备第二套出行方案了。

    从年初开始,陆苇就断断续续地听到有关铁路工人罢工的新闻,但她外出旅游次数为零,所以并不太关心具体的事。

    陆苇是在自动购票机上买的快车的火车票,所以并没有看到火车站柜台上排大队的场景。

    一听余姜海说德国铁路工人又罢工了,陆苇马上反应过来,余姜海是怕自己第二天出行有变数。想到这,她马上语气坚定地说道:“那我一会儿收拾一下就出发。”

    余姜海对陆苇令行禁止的态度很满意,像是解释又像是劝慰地对她说道:“这毕竟是你第一次接这种活儿,最好不要出什么差错,否则金主那我也不好交待。”

    “我懂,”陆苇轻声道,“谢谢你的提醒。”

    “一会儿你就出发吧,到了那边找个环境好点的小旅馆住一晚,别心疼那点钱。”余姜海怕陆苇因小失大,晚上休息不好影响第二天的发挥,特别叮嘱道,“入住后马上告诉我旅馆的地址,会有人把护照给你送过去的。记住,通过考试才能拿到剩下的钱。”

    余姜海现在就是陆苇的金主,他的话对陆苇就是圣旨。想到几周前两人还可以平等对话,现在自己却要听对方的差遣,陆苇不禁在心底唏嘘不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陆苇就准备出发了。动身前她突然接到陆母打来的电话,陆母激动地告诉她,她汇给家里的1000马克已经全都收到了,也全都换成了人民币。陆父虽然还在观察病房,但病情已经基本稳定,没有再出现入院第一晚的那种反复。弟弟也表示会先努力在高考中考出好成绩,至于能不能上大学还是后话。

    骤然听到一连串的好消息,陆苇忍不住心潮起伏,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又叮嘱了陆母几遍后,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内心的喜悦和悲伤也全都搅在一起,就好像打翻了数个五味瓶,酸甜苦辣瞬间全都涌上了心头。想到病房里的父亲,想到含辛茹苦的母亲,想到挑灯苦读的弟弟,最后又想到举目无亲漂泊异乡的自己,她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止不住,大滴大滴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捂着脸,歪坐在沙发上,无声地哭泣起来。

    余姜海正考虑晚上要不要再去矮个男的房子外观察一下,突然接到东欧男打来的电话。

    东欧男气势汹汹地劈头就问:“你介绍的人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余姜海不明所以,被他问得一愣。

    “你介绍到工厂里干活的人昨天把我的人打伤了。”东欧男嚷道,“他不是你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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