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笑了,是重生回来为止最干净的笑。感觉鼻子有点堵,眼皮耷拉着,像是有千斤重,她慢慢闭上眼睛倚靠在身后的墙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深夜里,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虞园被抱回府,那凌乱的模样被好多人看见了,她被嘴碎的家奴们议论纷纷。

    一假山隐蔽处,下人们常常在这等地方说悄悄话, “二小姐被抱回来那样子,啧。”

    “该不是,被哪个登徒子欺辱了吧?”一个心思恶毒的老婆子,眼睛溜溜乱转,看着就知道在打坏主意。

    世上从不缺少恶意,特别是底层对上层。

    虞园被母亲杨氏抱回来,好多几人都来看望过了,除了正接待秦王嫡子李冶的当家老爷。

    郎中开的药效果不错,虞园睡了一晚上就退烧了。

    清晨卯时,她如前世习惯般醒来睁开眼。可能是刚退了烧,猛地起身感觉头还有些晕。

    父亲虞士云终于有空来看她。

    虞园奶声奶气喊他:“爹爹。”

    看着年老的父亲,她内心激荡,不知是喜还是悲。虞家的定海神针,那年他时候,整个虞家都乱了。

    “圆圆醒了,身体还难受吗?爹爹有客人要接待,现在才有空来看你。”

    “不难受了,圆圆没有什么事,爹爹辛苦了,不用急着来看圆圆的。”

    虞士云坐在她床边抚着她的头发,安抚道:“你大哥身边的护卫真是没用了,竟然把圆圆弄丢,等你大哥回来,让你大哥罚他们。”

    虞园垂着眼帘,她的好父亲啊,从一介农民跻身富商又赶上从龙之功,对人心的把握应该熟练才是,可竟天真的意味异母的孩子之间没有龌龊。

    在外拼搏的老父亲想要看异母的几个孩子和睦相处,聪明的孩子都应该知道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虞园深谙此道。

    但,虞园并不想再委曲求全。委屈了一辈子,重来一次,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她内心轻笑,一双清冷冷的大眼与虞士云的四目相对。

    “这事能全都怪侍卫吗?大哥他就一点责任都无吗?您知道女儿回家一路上经历了什么吗?”

    脸被刮伤,脚崴了,差点被抓去卖,差点被侮辱,艰难躲避追捕,最后发高热。

    虞园声音平静,平静到像讲的不是自己。

    在虞士云惊愣中,虞园又恨极般道:“您就是重男轻女,如果不是重男轻女,怎会对女儿所遇之事查也不查”,想起母亲杨氏,她又道,“母亲被高祖赐婚给您做继妻,没有宠爱先不说,相敬如宾都无,说句大不敬的,母亲没有诰命,母亲与您相差十岁,您就没有想过,等您去后,母亲和我们几个姐妹会遭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