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个疯子的出招,他咬牙硬挺着,陡然一提气,再度加速,大步大步的踏着雨水,快意出剑。

    一剑刺去,雨帘被剑气破开,红衣喇嘛却突然没了动静,曹少澄顿时心生疑窦。

    下一秒,红衣喇嘛面目表情看着快要递至胸前的剑锋,干瘦的身躯猛然一弓,一股恐怖至极的力道自体内迸发,身周滴落的雨水瞬间炸散,短暂出现一片真空区域。

    噗——

    曹少澄犹如撞向一堵无形气墙,轰然倒飞出去,大圣遗音砰然掉落在地。

    雨水浇灌在曹少澄脸上,他挣扎着抬起头,想要再去握剑,嘴里却止不住的涌出鲜血,显然是很难起来了。

    红衣喇嘛心神稍松,轰的一声惊雷,惨白的电光照耀在云层中,格外刺眼。

    紧接着,微微一股风在雨水中鼓荡,原本直直而下的雨水方向似乎有了些偏移,仿佛在……扭曲。

    下一秒,一缕风雨漩涡,雨水搅动,隐约间一摆飞鱼服晃过,一把逆刃的绣春刀穿过雨幕,顷刻间如闪电呼啸倾轧而来。

    来不及反应的红衣喇嘛只见这一刀带起了漩涡,在视线中不断放大。

    沈落一刀刺来,红衣喇嘛却奇迹般的歪了歪身子,避开胸口致命一刀,但左臂却被重重砍上去。

    沈落发丝淋着雨水已然湿透,见刺杀不成,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不过没有气馁,仍是握着刺入对方左臂的绣春刀用力一搅。

    噗叱一声,伴随着红衣喇嘛一声惨叫,他的左臂被生生砍断,一股血水自断臂处飙洒。

    “痛煞我也!”

    红衣喇嘛疯狂的运气一震,霸道的内功将沈落逼退回去,但已是强弩之末,失去一条手臂的男人再也招架不住对方的攻势。

    沈落一步跨出,雨幕之下,瞬间突进两三米远,横刀推出。

    红衣喇嘛嘶吼着,用仅剩的一只手臂,迎上去抓住刀尖,一瞬间两人脚下地砖崩裂,乱石激飞。

    数十招过后,红衣喇嘛的另一只手掌五指尽断,身子犹如炮弹般被踹飞出去,撞在街道地面上。

    红衣喇嘛用已断的五指撑住地面,半跪起来,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大雨疯狂洗刷着他的脸庞,他喃喃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十年生死两茫茫,奈何,奸佞诸多,昏君当道,吾弟之仇,惟有来世再报……”

    他抬起脸,望着天空中的雨帘,闭目、嘶吼。

    “吾乃曹州陈雄信,记好吾的名字,今日之后,吾在黄泉路上候着尔等!”

    说完,他身子一软,膝下青砖崩裂,血水洒落在缝隙中。

    沈落将绣春刀收回刀鞘,对左右健锐营挥手道:“抓活的。”

    转身离开,没走几步,突然一股不祥预感,转身望去,只见原本奄奄一息的红衣喇嘛不知哪来一股野蛮之力将数名悍卒掀飞,随后如脱兔般急掠向那座兔肉铺子,消失在阴影里。

    “别让他沿原路跑了!”沈落急忙下令追赶。

    雨水浸没脚踝的巷子里,陈雄信踩过积水坑,疯狂向远方逃窜,身后六扇门缇骑们的追赶声如影随形,仿佛就在耳边。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狼狈过,他本想一死了之,可临死之际,他突然退缩了,他忽然想起自己这一生似乎总是在为仇恨奔波,为了那渺茫的复仇希望而憧憬奋斗,从未为自己考虑过。

    他觉得这样很可悲,自己一辈子为了陈二努力复仇,可有谁是为了自己呢?

    当面对健锐营那些明晃晃的枪林时,陈雄信忽然就放弃了,他只想找个地方永远躲起来,像那位说得那样,这辈子窝窝囊囊过完,娶个手脚勤快的媳妇,生一窝白白胖胖的小子,何其乐哉?

    大雨滂沱,陈雄信狼狈的辗转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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