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过十年找不见你,我太怕了…”

    “劭哥,若我真的丢掉坚持的东西,安心在淮南享乐,时间长了,你也会发现,我已然不是你钟情的那个人了。”予芙一样鼻息酸沉,湿润了眼眶,“难道你要的,是一个千依百顺的妻子吗?如果是这样,世上有许多人比我胜任。”

    芙蓉泪,英雄冢,她永远能不战而屈他之兵。

    “不,没人能替代,我只要你!”七尺男儿如有了哽咽,那只说明果真到了伤心处,“予芙,你要知道,我从不是想圈住你,只想一直有你可以守着…你去徐州让我担惊受怕,可,可我一样害怕你心中执念难解,我怕你闷闷不乐。

    若你去徐州,亲身体会过,就能想开了最好,可…可若没想通,你得答应不能一直逃开,还得回来,咱们来日方长,你不能丢下我,你要答应我……”

    这番语无伦次的剖白令予芙始料不及,杨劭居然早看透了她心里的死结,可他最终,还是宁愿自己忍痛,也要让她修渡。

    “怎么会丢下你,只是我被父兄困住太久了,得亲眼去见见以战去战的意义,才能坚定心智,说服自己义无反顾地跟随你。”原本坚不可摧的意志,此时也蒙上了悲伤的薄纱,予芙泪光闪动,轻轻吻杨劭的唇,“我到了那边之后,一定处处小心,跟着燕山卫绝不脱队,以免叫你担心。”

    绵长的亲昵难舍难分,说开后,交织在一起的心意再没了猜测和博弈,澄澈透明,只剩下纯粹的不舍与悱恻。

    拥吻半晌,杨劭方松开爱人,自腰间解下一个金色小方牌,放进予芙的手心:“这是摄政王令,见令牌即如见我。”

    予芙看向手中,那令牌不大,方体铜胎通身鎏着金,两侧雕刻蛟龙,中间还有四字隶书“如王亲临”。

    “调动大军需要兵符,但四卫是我府兵,你可随意支配。骠骑卫袁九曜现下驻扎在睢宁,比淮阴到徐州更近。”

    杨劭缓缓交代,生怕有遗漏的叮嘱,

    “他手上有万余人马,皆是精兵中的精兵。你在徐州若遇到了难处,或者有不时之需,只求你可怜劭哥,千万不要自己涉险好不好?”

    “好,我万事谨慎,你说过,有我回到你身边,你的命以后比谁都珍贵。”予芙握紧令牌,张开双臂又依偎住他,“为了我家的傻子,我的命,以后也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