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玉茹可惜道:“关姐姐的相公对她可好了,我刚入营的时候还见过一次。他走的消息传来,关姐姐悲痛欲绝,好多天吃不下饭。”

    予芙听罢,脸上不禁露出悲伤的神色:“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都是为了打这仗,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样沉重的话题叫两人无言,一路再不说话往营帐走。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刚到营地门口,她俩就发现大家看予芙的眼神不对。不仅是指指点点,时不时还有熟人,对予芙投来暧昧的笑。

    “这是怎么了?”玉茹不解,予芙心中也疑惑,和她稍快了步子回去,才见营帐之中,已先回来的付彩月正拿着一封信高声在念。

    几个在旁的姑娘趴在行军床上,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偷笑。

    “予芙吾妻,见字如晤,睽违数日,拳念殷殊…”

    一听开头四个字,予芙的脑子嗡的一声便炸了。

    杨劭说得空就给她写信,她没想到,这说要写的信,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那是我的信!快还给我。”她背上再疼,顿时也不要紧了,沉下脸色冷冷道。

    付彩月敞着带血的衣裳坐在桌边,满脸的嘲弄与讥笑,抖了抖信纸不以为意:“看不出来啊顾予芙,你不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且还处处留情。这汉子又是谁?话说的也太酸了,你们听听,‘别后相思,每每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那是我夫君写给我的,你还给我!”予芙连背后的伤也再顾不上,快步上来便要夺信,付彩月干脆将衣服一裹,高举着信朝帐外跑去:“真是你丈夫?哪个正经人能写这种话?大家可都快来听听,形单影只,徒余残躯…”

    “你!”予芙羞恼万分,立刻追出去抢,付彩月只顾着回头朝她不屑一笑,没留心看前面。

    躲闪不及,“砰——”地便撞上一个人。

    “谁呀!不长眼……”彩月跌坐在地,揉着胳膊正欲发作,一抬头,便见一身绛红色锦袍的身形立得笔直,腰间别着一把女子不常使的长刀,英姿飒踏。

    顾予芙正追到门口,也缓缓停下了脚步。

    她注意到来人的领口和赵云青一样,用金线绣着火焰纹样。

    “不好,是凌指挥使。”谈玉茹跟着跑出来,一看大惊失色,忙拉住气红了脸的予芙。

    凌雪容貌明艳,黛青眉下是黑白分明的瑞凤眼,只可惜眼下横着一道长疤。

    四下鸦雀无声。

    “本以为你们挨了军法,会心中苦闷,还想着抽空来看看大家。”她的唇角勾着弧度,眼中却无甚笑意,扫视了一圈淡淡开口问道:“怎么了,到底在闹的什么事?”

    付彩月和谈玉茹都立刻跪下,坚决地摇了摇头,予芙却低着涨红的脸,站着半晌没有说话。

    “这个妹妹,你来说。”凌雪朝予芙示意,玉茹忙拉了拉她的衣角:“别说了,一封信而已,大不了不要了。”

    予芙却咬了咬唇,抬起头下定了决心:“属下无意闹事,但付彩月私拆我的家书,那封信对属下很重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信是不是在你手上,拿出来。”凌雪向付彩月伸出手,后者脸上滚过几丝不甘,极不情愿地双手把信呈了过去。

    凌雪漫不经心低头扫一眼,骤然放大了瞳孔。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予芙,又看了看信,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这封信是写给你的?你就是予芙?”

    “回指挥使,属下叫顾予芙。”予芙心中忐忑,悄悄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拿着,别再弄丢了。”凌指挥使点点头将信递过去,迟疑了一会儿才追问道,“这信……是你丈夫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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