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每一条都比你的面子要紧得多。”杨劭瞥他一眼,低沉的嗓音稳如泰山,微风中摇曳的玄地炽焰军旗,衬托出他不容质疑的肃穆威严。

    远处军鼓响起,一阵又一阵,是连绵传递的撤退命令。

    “先把淮阴城围起来,八个城门,一只鸟也不准放进去。”杨劭调转马头,雄壮的乌骓乖顺,缓缓转了个弯儿。

    “哎……”丁理泄气地对天长叹,却听身后传来杨劭的吩咐,“丁理,明日你来叫阵。”

    三日后。

    两名侍从一左一右扎紧皮绳,精钢打造的铠甲瞬时贴身,丁理戴好盔帽,便转过身去提起银枪。

    这把枪,枪缨用犀牛尾制成,枪头长三寸三分,锋利如霜,他在帐中百无聊赖耍了一个枪花,一个回头,削掉了案台上半截蜡烛。

    “可惜可惜,你明明是杆好宝贝,却要被我带着去赶女人……”他嘟嘟囔囔摸着枪杆叹道,“这事儿要是被江铁羽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丁理骠骑卫出身,江有鹤是他在四卫时就认得的好兄弟,两人并称铁羽白龙。

    遵摄政王令,他已连续三日带人去叫阵,绕着淮阴城转了几圈,除了几发冷箭,几乎一无所获。

    正主一个都没见到,甚至连个搭理的都没有。

    结果今日一早摄政王下令,让他带五百甲士再去,可又特别给了个嘱咐,让他带上数十个会乐舞的营妓一同前往。

    丁理掀开帐门,军帐之外,畏畏缩缩的姑娘们早被营头儿带了,等候多时。

    “见过丁将军。”她们齐齐拜倒,一片红衣如桃花错落,丁理却沉着一张脸,不耐烦飞身上马。

    “全都是庸脂俗粉。”他心高气傲,向来最看不上此等颜色,看到竟有妓子偷瞟他,不禁倍感不适,撇头大吼一声道:“看什么看,走啊!”

    天光大亮,淮阴城下,甲士们举着盾牌收拢阵式,丁理独自跨坐在白马之上,一把银枪被双手别在颈后,黑色披风迎风猎猎。

    这里离高大的城墙不过百步,艳妆红衣的少女们从后缓缓而出,被两名执刀的甲士驱赶着,在高墙坚城前排开队形。

    隐约可见雍朝的士兵们警惕拉张弓弦,却都悄无声息,明显地安静了下来。

    “喂!城楼上的人,你们听着!”丁理枪尖直指云霄,年轻俊朗的脸上英气勃勃,“你们胆小畏战,不敢出来,没关系!本将军今天心情好,看你们可怜,请你们看看歌舞!”

    丁理话音刚落,背后沙土扬尘,弦鼓一声双袖举,一张张柔美苍白的脸上笑容僵硬,缓缓演起了歌舞。

    “二八妖娆,画魂玉魄,道旁不吝啬好风景……”

    悠扬的笛声飘出,唱词缠绵,丁理一直盯着那人头攒动的城楼,却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啧!他眼看着那些士兵表情古怪,纷纷都变了个样。

    不过三柱香,城楼之上前呼后拥来了一大波人,为首的男人金冠玄衣,身边是一层又一层的护卫。

    冷不防的,那人从城垛里侧出半个面庞,只看了一眼便迅速退了回去。

    “咦?”丁理定睛一看,这装扮,莫不就是……

    “赵猷理,你爷爷我看你来了,一天天的龟缩在城里,莫不是身子重了在养胎?”少年将军精神一震,提了银枪高声大喊道,“怎么着,只不过一群姑娘唱唱歌,跳跳舞,就吓得你不敢下来了?”

    城楼上一阵骚动,护卫们迅速摆开守势,但无人作答。

    “赵二!你那皇帝老子,不是风流成性,最爱歌舞么?”丁理骑着战马来回走动,气势嚣张继续喊道,“你们龟缩在城内,不敢出门,你老子他,龟缩在江南,不敢过江。你果然是他的亲儿子,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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