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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恒顿时脸色微变。

    “这封信真不是我写的!”顾予芙急忙解释道,“崔公子,三年前我便写信和您说过,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万万不能嫁给你!”

    “予芙妹妹,你这是……”崔恒此时借着晨光,方注意到转过身来的顾予芙,衣摆上满是溅落的血迹,不禁张口结舌,“血……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

    “崔公子,我没有生不如死,更没有回心转意,我!”顾予芙有口难辩,呼吸都变得急促,“崔公子,您家世代是雍臣,如今我投了明军,已是各奔东西,咱们不如就此解了,这桩本就是谬误的婚约吧!”

    “你这是什么话?!”崔恒一急,瞪圆了眼厉声起来,“你可是我家问名纳吉订下的妻子,而且这些年我给你爹送年礼,他也都收下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想着退婚?这是你该提的事么?!”

    顾予芙在唇上咬出一排深深齿印,几乎血也咬出来了:“崔公子,现如今我已经跟了别人。事已至此,我知道自己对你不住,但这次明军也救了你,恩怨相抵,后面我一定请我夫君,把欠您的聘礼加倍奉还。”

    “呵!原来竟是这样!好你个顾予芙!你…原来你是有了奸夫,怪不得拿乔起来了!”崔恒恼羞成怒,脸上凶狠毕露,“是不是哪个明军逆党许了你荣华富贵,所以看不上我了?!你爹知不知道,你为了钱,就忤逆不孝和野男人跑了!”

    “我从前就告诉过你,我断不会嫁给你!你为何非要勉强?”予芙咬紧了牙关,含泪回道,“强扭的瓜不甜,我和我夫君早起过誓言,约定了三生,他等我十年,不惜因此被人耻笑,我又岂能负他?”

    “你!好一个…好一个不负!淫我妻子的猪狗,倒说成痴情郎君了!还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崔恒彻底扯下了温文尔雅的面具,表情狰狞,抬手就要扇顾予芙的脸,“我…我……老子打不死你!”

    谈玉茹岂会容他逞凶,立刻拔剑要冲上去,然而不等她动手,江有鹤已经飞身而来,一掌打在崔恒的胸口,拍得他连退几步跌坐在地。

    “江大人,还请别伤他!”予芙连忙出声制止,崔恒虽然无礼,但事出有因,他若是因此丧命,自己还是难辞其咎。

    还好江有鹤一听这话,立刻朝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主上和夫人金尊玉贵,岂容你这般侮辱。我谅你是夫人旧识,暂且饶你不死,”江有鹤蹲下身,冷冷望向地上的崔恒,将匕首尖抵上了他的咽喉,“你自己也亲耳听见了,夫人同主上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再敢口出狂言,大明铁骑踏平你上虞,不过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谁…谁是主上?!”崔恒仰着头,颤抖着咬牙切齿问。

    “江某僭越,口称主上尊名,只说一遍。”江有鹤冷笑一声,将匕首抵得更近,“夫人所嫁,乃我大明摄政王杨劭。”

    “杨…杨劭?!”崔恒胸如擂鼓,心神俱震,半晌才反应过来。

    予芙叹一口气,正要背过头去,就忽听他喃喃道:“夫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真的不知道,夫人……”

    说罢崔恒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手脚并用爬过来,纠住顾予芙的衣摆涕泪俱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小人这一次吧,我真的不知道……”

    “崔公子……”顾予芙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崔恒之前强迫她,但自己始终是对他不起,“崔公子请起,是我有愧在先,我不会拿您怎么样。”

    “不不不,不敢!那杨…杨劭……”崔恒抖抖霍霍说着,又急忙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不是不是,摄政王殿下他,您看我一介草民,求求您……”

    “该奉还的聘礼,我会请劭哥加倍赔偿,我也愿正式和您赔不是。除此之外,希望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予芙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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