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办?回淮南还是留在徐州?”顾予芙不再和他打情骂俏,坐正了问。

    “先不回去,你的事冯京那么早知道,必有源头,先把人揪出来再说。”杨劭又揽了她扣回双臂间,“而且上午傅怀仁所报,徐州门阀林立,税改实施艰难,我打算就地啃下这块硬骨头,也好给各州县立个标杆。”

    “好,那我陪你。”予芙像只猫儿一样蹭在他怀里温柔道,“从今以后,你做什么,我都陪你。”

    白天的酸醋到了晚上还是得肉偿,淋漓事毕,顾予芙一身香汗浸透肌肤,懒懒趴在床上。

    杨劭大喇喇爬起来点灯,一点烛火摇曳,瞬间照亮了他精壮的身躯。

    “还点灯做什么?”予芙打了个哈切,刚刚又被他折腾到不行,非得人讨饶才放了生天,“我累了,我要睡……”

    “你睡吧,明天我要找傅怀仁再问税改的事情,还得再看一遍徐州门阀的清单。”杨劭随手披了件衣裳。

    “税改到底是什么?”予芙听他说公事,忽然来了精神,“你能不能,也和我说说。”

    “朝堂上的事又黑又脏,你一个姑娘家,操心这些干嘛?”杨劭心疼她,上前替她拉好了被子,“乖,好好睡,你要真不累,哥哥还想再来一次。”

    “呸!”予芙一坐起来,锦被便又掉落下来,雪透的肌肤之上,露出一路红梅,“我不怕难做,我只想有时也能帮你参谋参谋,当好你的贤内助。”

    “那好,讲!不能辜负了心肝的好意。”杨劭乐了,手却不老实地又要摸上去,被顾予芙一巴掌拍下。

    她穿好衣服坐得端正:“你认真说,我认真听!”

    “税赋一事,乃立国之本,养兵赈灾,无不需要钱粮,若要寻求长治久安,必先通财税。”杨劭终于坐在了床边,一板一眼说了起来,“两年前,眼看北方就要平定,我和张逸舟力排众议,立下了税务革新之法,从此每下一城,便推新政。”

    予芙点了点头:“这个我大概了解,从前你还在汉阳当税吏时,不就和我说过,苛税太多,民不聊生。”

    “正是!赵睦穷奢极欲,国库早就空虚,除了平时名目繁多的税赋,每每边境用兵,还得再征杂税。”杨劭道,“但想真正做到,国泰民安,对普通百姓又只轻徭薄赋,就得先磕下一道难关。”

    “最难的关口是什么?”予芙急切追问。

    “是士绅不纳粮的旧习!”杨劭眸光沉沉,轻叹了一口。

    “相对于普通人,士绅人数有限。”予芙似懂非懂,“即使他们有一些税赋优免,这影响,何至于这么大?”

    “国家总要开支,这群人数量虽少,可田亩却多。”杨劭一边说着,不忘帮妻子掖好被角,“我定税改的重要政策,便是把从前雍朝的人头税制,改成以土地为税基的田亩税,让穷人少交,大户多交,从而改善税收结构,让官绅承担更多的税收责任。”

    “这一条自是普惠众生,却也极大程度触动了门阀利益!”予芙顿悟了其中关窍,已然忧心忡忡,“可百姓的税已少了,他们再拖延,你就没钱治河,没钱赈灾,长久之后,刚平定下来的天下,也还是要乱的……”

    “不仅是拖延,这些世家大户,仗着在当地根基深厚,更会瞒报抗税!”杨劭咬牙切齿道。

    予芙伸出纤手,轻抚他的眉头:“你是堂堂摄政王,山河万里都要打下来了,都不能吓住他们吗?”

    “我可以杀一人一家为戒,但总不能因为税改,就杀尽天下士绅。”杨劭抚掌长叹,“而且大明朝廷内部,亦有拥有大量土地的门阀。他们无不想从中作梗,保全自己那点儿私利。”

    “你说的,就是梁固冯京他们吧。”予芙道。

    “正是!对他们来说,我掌军权已是可恶至极,如今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