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作乱,谋害王妃!

    百姓们一旦群情激奋,光是那唾沫星子,都够淹死卢家几回。

    可那边进展顺利,这边予芙的孕吐却没有缓解的迹象,反而一日一日地越发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吐到最后,连黄疸都吐不出来了。

    整个人虽怀着身子,不胖反瘦,眼见着迅速单薄了下去,原本白皙的一张小脸,已被熬成蜡黄,杨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吃饭沐浴事必躬亲地守着,然而连换了几波医女,怎么调养都还是不见好。

    “要么和主上说说,去淮阴把邬神医请来?”谈玉茹见予芙姐虚脱,担心的不得了。

    “我略通医术,都知道军医与产科不同。”关静斋摇了摇头,“不然主上老早便去请了。”

    “那怎么办!予芙姐的脸都要瘦没了!江有鹤!你给我想想办法!”谈玉茹一急,就开始数落江有鹤,“你怎么这么笨呢!都想不到办法!”

    江有鹤刚想腹诽,主上都想不出办法,我又能怎么样?可突然想起早些年在骠骑卫,邬神医曾得意和他吹嘘过,他的夫人叫杜若,是不出世的妇产圣手,只可惜军中没有女人要治,不然他夫人,早就名扬四海超过他了。

    事不宜迟,江有鹤试探性地把这事儿报上去,不出一天功夫,来往徐淮的信使,便催着邬正一封家书,从英山老家把邬夫人给请了过来。

    “胎孕既成,全赖母体蓄气以养,聚血荫胎。”邬夫人风尘仆仆而来,斗篷还没脱下,便被杨劭急请至床前替夫人诊治。

    她已逾不惑,依旧打扮得艳如桃李,一点儿不似寻常医女,清淡素雅的模样。

    杨劭上下打量杜若,心道邬正乖张,他这夫人果然也与众不同:“那依邬夫人看,我妻为何会吐得这般厉害?”

    “王爷客气,我就是杜若,不必随邬正那老小子,叫我什么邬夫人。”杜若呵呵一笑,慢条斯理道,“夫人脾胃本就虚弱,若我猜得没错,之前是不是遭了什么波折?才引得肝气上逆,胃失和降,故而发为恶阻。”

    众人一听不由地暗叹,果然不能以貌取人,邬神医这夫人,真是个杏林圣手。

    杨劭一听更急,暗暗问候完唐心慈的祖宗十八代,便急忙问:“该如何调理?”

    “王爷!不是民女说你!妇人孕育本就辛苦,你就不能对夫人温柔点儿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才惹夫人生气!你不好好待她,光调理有什么用!”杜若柳眉一横,劈头盖脸和杨劭道,吓得众人一片惊惶,这年头,敢当面骂杨劭的人可没几个。

    然而杨劭并未如何,反倒是床上的顾予芙,强支起身不悦道:“杜大夫,你怎么不论青红皂白就怪王爷!劭哥待我如何有目共睹,之前的波折,可也与他无关。”

    “啧!”顾如归在旁,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女大不中留。

    杨劭一点没有恼怒的迹象,反而焦虑地搓着手:“千错万错,也是我没照顾好予芙,我的错,我的错。”

    呦,没想到这杀神声名在外,倒是比普通男人更疼老婆的主。杜若一见,眼波流转慢慢缓和了脸色:“王爷恕罪,民女见多了夫人一有孕,就趁机搞乌糟事的男人,原是民女误会了。”

    她又握着予芙的手,和风细雨道:“也请王妃见谅。”

    “那依您之见,怎么调养?”杨劭迫不及待问。

    “哎……胎茎系于脾,犹如大钟系于房梁之上,梁柱不固,光想着挂钟是挂不稳的。”杜若愁眉微蹙道,“最稳妥的法子还是慢慢休养,养肾中和暖,始脾有生气,我最多,开几付温补的方子。”

    这说来说去,还是没有速达的办法,只能好生养着。

    徐州城到底还是战后重创,处处不比淮南稳妥。杨劭先问了杜若意见可否远行,当听说小心伺候着未尝不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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