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舒大人掌吏部,张大人掌户部,六部便已占了一半。”徐岳道,“前线五军,更是奉王爷如天神,名义上调动大军得靠兵符,但只要王爷振臂一呼,必有百应。”
“那梁固呢?还有明王殿下。”予芙继续问。
“梁固占着工部,刑部和前军营,还有一帮子世家大族,给他摇旗呐喊。”杨劭站了起来,“至于沈延宗,文他只请的动礼部,武他调不动大军,羽林军虽精,但就那么些人。”
“说句僭越的话,朝上那个娃娃,不过是因着血脉占那位置,实际上徒有虚名。”张逸舟笑道,“还真不如,让给大哥。”
“请张大人慎言。”
顾予芙瞥他一眼,张逸舟识趣噤声。
予芙压低了声音:“但既然这样,我倒觉得,此事并不难解。”
“怎么说?”徐岳眼前一亮,连一直沉默不语的赵云青,都伸长了头。
予芙唇角含笑,转而看向杨劭:“但得先问问王爷,乐不乐意听我安排。”
次日,明王宫前。
大清早的淮南城被薄薄的晨雾所笼罩,红墙金瓦的大殿前,几个小太监正打着哈欠,拉开宫钥,重开大门。
这里本是雍朝皇帝的行宫,摄政王平定淮南后,自己选定太守衙门为府,而把这座深宫大院,留给了小明王沈延宗。
待沉重的宫门吱吱呀呀开启,小太监们这才发现,宫门前直挺挺地跪着一个人。
腰背挺实,肩膀宽阔。
待看清楚来人,众人皆是魂飞魄散。
杨劭一身素衣,金玉尽褪,捧着一柄龙泉剑,神色平静跪在宫门前。
“王…王爷!”几个小太监屁滚尿流,连忙跪着爬过去,“您……您!”
“臣杨劭,平生只有一妻,为前朝罪眷。”杨劭的星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在晨曦中缓缓道,“臣有负先王重托,有负殿下期望,然我与我妻,两身一命,别无他法,唯有自请卸甲归田,与我妻一同退隐山林,愿殿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