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要同棺同穴的也不是姜女,为何要与姜女讨这个好意头?

    “回罢。”他突然开口。

    姜佛桑不作他想,只是点了点头。

    喜宴差不多也散了。

    虽说萧元度是县令之尊,城门关不关于他并无影响,可这天气实在不适宜连夜赶回,老丈便要留他俩歇宿一晚。

    若只是他一人,萧元度自不会留,但还有姜女。

    左右也不是第一回了,“留下?”

    姜佛桑没有异议。

    但是睡哪呢?上回以暖屋为名住的新房,如今新房住了新人……

    里吏盛情相邀,他家里人口虽多,挤挤还是能腾出一间空屋的。

    “这如何使得?”姜佛桑摇头,“若因我二人借宿,就扰得你一家人不得安宁,那我俩也睡不安枕。”

    里吏还要劝说,萧元度张口道:“你家太远,我们乏了。”

    里吏终于无话可说。

    这时胡女进走了过来:“县令与夫人如不嫌弃,不如就去我那?我去与阿云同睡,夫人也别觉得过意不去,我们俩冬天经常如此,两人挤挤还暖和。”

    姜佛桑便看萧元度:“夫主以为如何?”

    “你拿主意。”他睡雪地都行。

    于是两人便去了对门胡女进家。

    胡女进一人独居,止一间大通屋,没有单独的庖室,灶台搭在屋东头,她就睡在屋西头。好在屋内收拾的还算干净。

    见吴香女把他二人上回用过的铺盖送了来,胡女进便抱着自己的褥子去了阿云家。

    不是她小气,近来一直下雪,褥子也没拆洗,她不好意思给贵人用。

    吴香女道:“那日之后就放了起来,一直也没动用过,就盼着县令和夫人能再来呢……”

    姜佛桑伸手去接,吴香女没让,直接送去了榻上。

    吴香女后面还跟着阿婆,她怀里抱得是一条崭新的褥子。姜佛桑一眼看出是新妇的陪嫁,无论如何不肯要。

    阿婆却说:“上回劳县令和夫人给他俩暖屋,本就是当得的,也是新妇的一些心意。”

    婆媳二人还要把榻给铺好,姜佛桑实在不想再劳烦她们,硬挡在榻前,她二人这才离开。

    “妾来铺榻,夫主去烧些热水可好?”

    萧元度抬手蹭了下鼻梁,转身去到灶门前。

    火很快生起,他时不时往里塞点东西,目光却总是不自禁地看向忙碌的姜女。

    先是垫褥,再是被褥,一层层展开、抻平……姜女做起这些丝毫也不陌生,就像是一个寻常的妻子。

    铺到一半,姜佛桑停了下来,半跪在榻上,回身问他:“夫主睡外侧还是里侧。”

    萧元度:“……外侧。”

    眼见姜女把榻铺好,招了下手,“过来烤烤。”

    受了一路的冻,席间想必也没吃多少,手脚一直都是冷的,萧元度方才接鹤氅时碰到了。

    姜佛桑走过去,萧元度把室内唯一一张胡床让给她,自己半蹲着。

    两人齐齐盯着灶洞里的火,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