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佟夫人。

    在这个一向不怎么看得上的女儿面前,难得流露出弱势,言语间也带了哀求之意。

    佟夫人除了好言劝慰,却也束手无策。

    “主公震怒,大郎都要配合调查,旁人更无从插口……”

    盏茶过后,佟夫人接过贾妪递过的帛帕,擦掉腮边应景的几滴泪,看着母亲蹒跚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

    贾妪道:“老夫人虽则偏心,但佟家若倒,对夫人你并无益处。”

    佟夫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然得知私铸之事后她不会引而不发。

    “本打算以后好生利用一番,没想到还是被主公知晓了,天意不肯放过佟家,我又能如何?”

    佟家倒,于她无益;佟家不倒,对她又有何益可言?

    除非大郎、三郎和四郎全都……

    真到了那时,她还需要佟家?

    “我现在只能小心自己别被拽进河里,余下的,看造化罢。”

    -

    私铸之事三两日不会有结果,不过,确保佟家阵脚已乱,无余力再给别人添乱,目的便也算达成了。

    如是又过几日,春融似霓回了棘原。

    没有入城,姜佛桑直接让把人送去了大丰园。

    至少表面上她出行是不受禁的,所以当天便去了大丰园中探视。

    春融她二人在秦州养了近两个月,路上又耗费一个多月,已好转许多,然若想恢复常态,仍需将养一阵子。

    姜佛桑就近先去看了似霓。

    似霓要下榻,被姜佛桑按住:“别拘那些礼。医官方才看过了,怎么说,可好一些?”

    似霓含泪点头,而后道:“婢子万死,把裴府君给萧刺史的那封书信弄丢了。”

    女君交给她保管,是对她的信任,可等她在秦州醒来,翻遍全身也没能找到。

    姜佛桑摇头:“那等情形,能活命已是难得,区区一封信算得了什么?”

    即便那信还在,也难起多大作用。

    如今的裴家还没有前世后来的那种势焰,至少没到让一个手握雄兵的北地枭雄忌惮的地步。

    若是常时,萧琥可能还会给裴家一个脸面。眼下南地那种情形,士族倾覆的倾覆,即便侥幸得存,根基也俱皆受损……

    即便她知晓裴家不会倒于此次动乱,又凭何让萧琥相信?

    从似霓处出来,姜佛桑又去看了春融。

    春融榻前已经有人。

    那人身形瘦削,坐在萧元奚亲手打造的可以推的木椅中,正拿湿葛巾给春融擦着手。

    两人说着话,有一句没一句,一点也不热闹。好在有来有往,终于不是春融一个人的絮叨。

    日光洒进室内,打在他俩身上,莫名显出一派静好来。

    “女君?”菖蒲跟来,纳闷女君怎不进去。

    姜佛桑竖起一指在唇边:“嘘……”

    而后蹑步转身,悄悄离开了。

    至少此刻,别打扰他们。

    ------题外话------

    今天只一章,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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