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毒物以毒人,可谓虫之极恶。

    其人还有擅挑生鬼者,也即下蛊……

    萧元度道:“入宗贼所在山野蛮村不可不常携甘草,饮食前先嚼甘草,如中蛊毒自会吐出,再饮甘草姜煎水,便无大患——你说的这些我都记得。再有你那些人事先收集的请报以及所做的准备,应对起来并不很难。”

    姜佛桑为何一早就把目光瞄准东宁?

    不仅因其形势之险、襟喉之会,据此要地可控北临南,还因为她需要兵力,足以与昆柱王相抗的兵力。

    而兵力,自然是越多越好。

    宗贼凶悍好斗却也勇锐,是隐患亦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昔日汉高祖用板楯蛮以取关中,武王伐商亦征用微、卢、彭、濮人。他日南州若有疆场之事,这群山越宗贼如能为她所用……

    但她原本的打算是缓图之,至少也要等到下半年。不料萧元度竟如此迅速。

    “我想让你心里的担子轻一些,不必那么紧绷……其实单凭东宁兵马就已足够,但肘腋之患也总是要去除的,如今槃硕率所部归服,我决定发其劲卒数千为弩士,将其训练成一支大杀器……”

    萧元度与槃硕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或者说干脆就是打服的。

    两人如今称兄道弟,全不复当初你死我活的劲头。

    此次检阅萧元度特邀他来观,接受检阅的部卒中就有一支是槃硕的部民组成。

    槃硕再一次被东宁的军威阵势震撼到,狡心全息,被引见给姜佛桑时行了他们部族的大礼,比之传闻要驯善得多。

    姜佛桑厚赐了他和他的部民,也表达了对他的看重。

    槃硕甚是感激,表示愿为她牵马坠蹬。

    姜佛桑自然不需他牵马坠蹬,于是便有了当下这一幕。

    校场上的气氛已经到达了顶点,大家都等着看州牧与宗帅的较量,鼓声擂的是震天响。

    槃硕雄赳赳高踞马上,手使丈八蛇矛。萧元度手执银枪,亦是威风凛凛

    也无废话,直接放开架势,一个挥动蛇矛,一个纵马挺枪。

    但见场上两马腾飞,枪捷势猛对上矛重力强,挡架之间,火光进出、闪烁交加,直让人眼花缭乱。

    之前虽曾交手,却掺杂了许多别的因素,天时地利等等……两人大约也有借此机会正面比较一番的心思,于是使尽生平技艺。

    已有三十余合,还未见高低。

    形式胶着得厉害,就连高台上观战的姜佛桑也悄悄提起了心。

    又过十数合,槃硕见银枪凌空刺来,急架相迎——倒是抵住了这波攻势,却落了个手疼臂麻,再之后便只有抵挡之力、全无还击之功。

    不多会儿,槃硕认败。

    马上拱手,操着蹩脚的中州话道:“我不如萧兄,心服口服。”

    萧元度横枪打拱,并未多言。

    场上欢呼雷动,姜佛桑还听见槃硕哈哈大笑着直呼痛快的声音。

    然后就见萧元度跃马而下,把银枪抛给下属,直奔高台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