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醉心也醉。

    这一次散步时,身影有些飘,好像踏着云朵在走,身体如风轻荡。

    跟玖喜私下漫步,走出其他人视角时,布兰突然不动,以饱含思绪的双眼,望着面前少女,伸手揽过,玖喜想推开,被布兰握住。

    挣脱间,布兰看见她手掌纹路,就跟那位施瓦本王女一样不顺(布兰本人并不信手相学)……

    天穹的几颗寒星,与树上的麻雀作为看客,有一道晚风出声提醒,同时把玖喜的秀发吹往布兰脸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一瞬间,布兰觉着美极了,低头微微一吻,大地无声……

    ……

    布兰醒了,脑袋空荡。

    铁山正在旁边,是铁山来叫唤自己起身的,今日一早便要回去。

    “昨晚?”

    “你跟玖喜小姐散步,后来两人一起回来,您那时已经昏昏欲睡。”

    布兰讨厌醉酒的主要原因是,他很难想起那刻发生什么,除非太剧烈或深刻之事,否则往往需要常人提醒。

    且不只他,从高祖父尚格开始,查曼家族男性,都有这家族病。祖父霍华德曾经告诉布兰,他有几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情人便是这么来的。

    “布兰,记住,你只需要对成为你妻子的女人,去负责任。”

    祖父这句话,突然冒出。

    听见什么事都没有,布兰也就释怀。

    布兰让铁山先出去,接着用床边已经打好的水,简单自己梳洗。

    又等了会,时近七点(丹家族的早上用餐时间)。

    布兰来到饭桌上时,发现面前的玖喜,脸上神态跟昨日相比,又变了些。

    两人四眼相对后,布兰的心突然像被刺扎了一下。

    穿越者婴儿时期,无所事事,又不喜哭,那一两年,布兰注意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语气,动作,声音,产生一种对旁人的异感。

    这感觉很难说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察觉到,布兰曾在玛莲,祖父,卡罗尔等人身上,感受这种神态,有疼怜,期许,忠诚……而玖喜……算了,别在意这些细节。

    用餐完毕,带来的马车也整顿完成,布兰便在丹家族目送之下离开此地。

    布兰伸手摸像口袋时,一股思滑,他取出一看,几根女人细发,他闭眼想着昨日,记忆只在喝醉之前。

    于是手伸出车帘外,头发随风轻散。

    马车车轮碾过地上尘土,身影渐渐消失,留下一位少女,心内空荡荡的目光看去。

    ……

    作为乘载人类文明的记录物,纸之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西奈半岛(埃及为主)的“纸草纸”一度作为欧洲大陆上跟西亚的主力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