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

    刘盈正思虑间,就见吕雉稍有些好奇的拉过刘盈的手,将刘盈的思绪暂时拉回眼前。

    “可是国库无粮,酂侯仍无力拨粮与少府,盈儿欲以钱购粮于市,以解少府今日之困?”

    听闻此问,刘盈不由稍摇了摇头,又面带苦涩的微一点头。

    “萧相负父皇大军,凡四十万余众之粮草辎重,国库确有些吃紧。”

    “然萧相亦未拒拨粮米,儿念国库之紧,便同萧相议:少府粮米之缺,国库出其半。”

    “余半者,儿欲以钱货粮于事。”

    听闻刘盈这一番总结性质的解释,吕雉思虑片刻,终也是缓缓点了点头。

    “是了······”

    “吕氏子侄、故旧,多随陛下出征在外,且封国远于关东;便欲输其去岁之租税入关,亦非旬月之功。”

    “况代、赵大战在即,关东风声鹤唳,若自关外输粮入关,亦多有不便······”

    面带感怀的道出这一番话语,吕雉便面带鼓励的笑着,对刘盈又一点头。

    “盈儿欲以钱货粮于市,确更妥当些。”

    听着老娘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刘盈却是强自一笑,旋即稍带苦闷的低下了头。

    即便老娘没说,刘盈心里也十分清楚:从关东运粮入关中,还有一个弊端。

    ——关东的粮价,比关中还贵······

    与其将粮食从吕释之、吕产等吕氏子弟位于关东的封国,大费周折的运入关中,倒不如在关东将那些粮食原地卖掉,拿钱在关中现买来的划算。

    但刘盈实在不是很能理解:腊月凛冬将至的现在,关中的粮价,为什么还会以日五十钱每石的速度飞速上涨!

    稍沉默片刻,就见刘盈嗡而皱起眉头,略带阴郁的望向吕释之。

    “敢请问舅父大人。”

    “——同往年相较,今关中粮价之涨幅,可有异处?”

    对于本就已经高达一千七百钱每石的粮价,还在以每天五十钱的价格上涨,刘盈实在不是很能理解。

    却见吕释之闻言,稍待迟疑的侧过头,看了眼妹妹吕雉。

    待吕雉温笑着一点头,吕释之才对刘盈一拱手。

    “许是家上不知。”

    “——自汉元年,陛下得以还定三秦,尽掌关中时起,关中之粮价,便多无定价。”

    嘴上说着,吕释之的面容之上,也悄然涌上些许感怀之色。

    “便说前岁,关中稍旱,秋收之后,米石作价千八百钱。”

    “然自汉九年秋八月之石千八百钱,至去岁,即汉十年春三月,半岁之功,粮价便已涨至石二千四百余钱!”

    “春三月石二千四百钱,夏四月石二千六百钱;至秋七月,即太上皇驾崩,关中秋收在即之时,粮价才自夏四月之二千六百钱,缓降至整二千钱每石。”

    “及秋收,关中民售粮于商时,米石作价千五百钱;后又徐涨至今,作价石千八百钱······”

    听着吕释之这一番解释,刘盈面上恼意,终是一点点化为实质。

    “越近秋收前后,价便愈低······”

    “此岂不粮商刻意为之?”

    说着,刘盈的眉头也是紧紧拧在了一起。

    “秋收后,乃粮商购粮于民,价低;春夏,民青黄不接,乃民购粮于商,价高。”

    “——此,莫不粮商恶贾刻意为之,低买高卖,以残剥农户?!”

    刘盈一声稍待怒火的斥问,也是惹得吕释之稍待愧意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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