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然自去岁秋收至今,不过二月余,粮价便已涨三百余钱,今更日涨五十钱!”

    “如此至开春二月,关中粮价,岂不米石五千钱不止?”

    听闻刘盈这一声惊斥,吕释之也不由心下一沉。

    ——是啊!

    如今,粮价可是已经一千八百钱每石了!

    这还是初冬,百姓手里还有冬粮,基本每人买粮的时节!

    要是真按照每天五十钱涨下去,再过两个月,可不就跟刘盈说的那般,每石粮食要卖五千钱了?

    两个月后,可才春二月······

    春二月,粮价就过五千钱每石,那到了夏四月、夏五月······

    这一下,吕释之已然完全顾不得粮价上涨,能让自己捞多少钱了!

    ——汉四年,关中大旱,米八千钱一石,民易子相食!

    现如今,天子刘邦领军在外,关中,可是由监国太子刘盈看着!

    要真发生粮价暴涨,导致百姓易子相食的事发生,那别说刘盈的储位、吕雉的后为了,便是刘汉社稷的根基,都要动荡!

    “今关中粮商米贾,以何人为翘楚?!!”

    听闻刘盈突发此问,吕释之也是面色郑重的一拱手。

    “禀家上:乃汉六年,奉陛下之令,自临淄迁入长陵之田氏一族!”

    “长陵田氏,乃故齐王族后嗣;汉六年,齐王田横引咎自尽,齐王族田氏迁入长陵,便于长陵周围屡建粮仓,以售、货粮于民牟利!”

    “至汉八年,廷尉汲侯公上不害上书,言田氏身故齐王族之后,方行商贾贱业事,陛下旋即传召相府,贬长陵田氏入商籍······”

    言罢,吕释之便沉沉一叩首,面带严峻之色的望向刘盈。

    “家上但可吩咐!”

    “凡家上言,臣纵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看着吕释之片刻之间,便从先前那副心虚不已,转变为现在这副比自己还着急的模样,刘盈心下不由稍一暖。

    但看着吕释之眉宇间的严峻之色,刘盈终还是强忍住胸中戾气,满是纠结的望向身后,一脸轻松惬意的母亲吕雉。

    “关中粮价或鼎沸,母后反似毫无忧虑?”

    却见吕雉闻言,只意味不明的一笑,拍了拍身侧,示意刘盈坐下来。

    “母后······”

    “坐下~”

    一声并不严厉,却又满是不容置疑的沉呵,终是让刘盈不安的坐了下来。

    “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持愠而致战。”

    “怒,则急;急,则蔽;蔽,便不通。”

    “闭目吐息,宁心静气,再开口说话。”

    听着吕雉温和,却又令人无疑抗拒的引导,刘盈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将双手放在大腿之上,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吐息而出,又深吸一口气,反复数次,刘盈才觉胸中郁结活接了稍许。

    待刘盈缓缓睁开眼,重新侧身望向吕雉,才见吕雉面容之上,重新涌上那么慈爱的笑容。

    “嗯。”

    “说说,粮价或鼎沸之事,该当如何处置?”

    看着吕雉那极尽淡然,又满是自信的双眸,刘盈仍有些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

    而之后的话,便不似是刘盈道出心中所虑,反倒像是自己从刘盈的嘴边,一股脑跑了出来。

    “今腊月将至,民多不买粮于市,纵稍涨,亦无伤大雅。”

    “且今,米石不过千八千钱,尚不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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