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一卷卷长丈余,径四寸左右的圆柱形‘埽’,被顺着水流方向铺设的整整齐齐,宛如地砖!

    最让刘盈没有预想到的是:先前,被刘盈固执的搬来,要用作‘修渠’之用的石砖,并没有被铺设在郑国渠底部!

    面带喜悦的侧过身,朝阳城延意味深长的一笑,刘盈便微微一点头,算是认可了阳城延‘自作主张’的成果。

    ——在刘盈的预案中,原本应该铺设于郑国渠底的石砖,被阳城延‘活学活用’,铺在了渠侧的斜坡之上!

    倒也不是全铺,而是从渠底开始,大约往上铺了二丈左右的高度,刚好高于郑国渠往年的水位!

    这样一来,待渠首重新被打通,那些极具固土效果,却略有些丑的‘埽’,就会被水藏在渠地。

    而铺设于渠侧斜坡的那一块块黝黑色石砖,则是能被任何一个来到郑国渠边沿,查看水流状况的人发现。

    再加上这二十万块石砖,原本应该铺满九丈宽的渠底,如今却只在渠道两侧,各铺了两丈左右的宽度,也使得原本只够铺设五里的石砖,被阳城延用在了十几里渠道的渠侧固定之上。

    这样的改动,好不好用先不说,光是这卖相,就让人顿感强迫着被治愈!

    更何况这样的安排,也绝对算不上形象工程——渠底的土要固定,渠侧的土,也同样需要固定。

    甚至相比去渠底,渠侧的土,更容易被水卷走,而导致河道自行拓宽。

    即便按照先前的预案,刘盈也是打算用埽铺设渠底的同时,顺便把渠侧也铺半截。

    而现在,阳城延以石砖铺渠侧,也不过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发动了主观能动性而已。

    ——这批石砖,本来就是刘盈用来收买人心,‘勾引’百姓自发前来帮忙的~

    更何况这二十万块石砖,只是数量听上去唬人而已,实际上,对这三百余里长的郑国渠而言,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

    只要这批石砖,最终用在了郑国渠的整修之事上,把‘渠不成,都不筑’的说法给圆上,就可以了;具体用在渠道的哪里,刘盈并不是很在乎。

    看着渠底整整齐齐铺设的埽,再看看如城墙般码放着石砖的渠侧,刘盈只觉心中一阵舒畅。

    心情好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事,能拦得住刘盈大手一挥,过一把狗大户的瘾。

    “自秦二世横征暴敛,沉迷奢享,已致郑国渠失修,凡近十数载!”

    负手回过身,朝着围观的民壮方向朗声一号,刘盈便自然地将面色一正。

    “幸得父皇顺天应命,兴仁义之师,而伐暴秦;后更尽除章邯、司马欣、董翳等三秦昏王,与关中民数十万户以太平!”

    “然汉兴于战火纷争之上,府库空虚,百废待兴;郑国渠失修,亦已年久!”

    说到这里,刘盈终是将面上严肃一敛,发自肺腑的将嘴角一翘,。

    “今赖官、佐用命,又渭北忠义之士数以万,合力而修郑国渠,复如渠成之时!”

    “此,诚乃天嘉吾大汉,天嘉吾父皇代天牧民之绩也!”

    面不改色的望向围观民壮,将修整郑国渠的功劳尽数堆在老爹刘邦的头上,刘盈终是侧过身,撇向身侧的舅父吕释之。

    待吕释之苦笑的一拱手,刘盈才再度望向民壮队伍,腰背猛地一停,眉宇间,也隐隐带上了些许豪迈。

    “《尚书·洪范》云: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

    “孤虽为储,然亦乃父皇臣;本不当私做天子之福。”

    “然父皇亲率王师,以平不臣之代相陈豨,与孤监国之责;今得忠义之士效命于国事,孤断无漠事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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