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濞自肩膀稍揽向自己的方向,稍压低音量道:“然此,亦乃无奈之事。”

    “博阳侯从军多年,更以武勋得侯,当于此间之理有所知晓才是······”

    听闻灌婴这声温和的劝解声,陈濞只下意识将面容一拧!

    带回味过来,终也还是闷哼一口气,赌气似的将手从嘴里拿了出来,又毫不顾忌形象的啐了口唾沫。

    “某自是知晓!”

    “——若援军不至,太子危在旦夕,陛下必不会轻饶吾等!”

    气冲冲道出这句话,陈濞便有些按捺不住火气的伸出手,脚下步子不停,伸出的手却是将灌婴稍拦了拦。

    “可太子此番,乃是自陷庸城啊!”

    “纵太子高瞻远瞩,也总不至行如此险着,以至吾等疲于奔袭,竟不得用食之闲?”

    说着,陈濞不忘面带恼意的扬了扬手中,那块还刻有一道牙印的‘米饼’,旋即余怒未消的将米饼一把丢了出去。

    在先前,纵是陈濞面带恼意的发着牢骚,灌婴也还算是笑面以迎。

    但在看到陈濞丢米饼的举动之后,灌婴的面色却是陡然一沉,脚步也嗡时停了下来。

    对于灌婴停下脚步,陈濞还没第一时间发觉,又自顾自走出去两步。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之后,陈濞才面带疑惑的转过身。

    待看清灌婴阴沉着的面庞,以及望向自己的清冷目光后,陈濞也是不由面容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尴尬。

    “唔······呃······”

    被灌婴盯着哼哼唧唧好一会儿,终还是见灌婴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濞一眼,旋即清冷的笑着侧过身,来到林间小道旁,将陈濞甩出的那张米饼捡起。

    又似是发现什么宝贝般,目光深邃的在米饼上打量了好一会儿,灌婴才重新回过身,轻笑着来到陈濞面前。

    “博阳侯方才之举······”

    “呵······”

    “确实。”

    “今殿下不过太子之身,博阳侯此举,便也还谈不上怨望。”

    神情怪异的‘自语’一声,灌婴便笑着将手中的米饼朝陈濞一递。

    “博阳侯勿忧。”

    “此事,某绝不言与外人知。”

    “只望博阳侯,稍念太后······”

    “哦不,不不不。”

    “某口误,口误······”

    “还望博阳侯,稍念皇后爱子之心切,于太子之事稍行力为。”

    “如此,待回转长安之时,某也好于皇后当面,为博阳侯近些许美言?”

    道出这段意味深长,乍一听又有些莫名其面的话,灌婴便将上半身稍往前一顷,深深凝望向陈濞的目光深处。

    而在灌婴面前只半步的位置,看着灌婴望向自己的那道目光,陈濞心惊之余,也是不由短暂的愣了一会儿。

    “太子······陛下······怨望······”

    “皇后······太后······口误······”

    “为吾美言······”

    “博阳侯。”

    “博阳侯?”

    正神游思虑之际,灌婴几声轻唤传入耳中,惹得陈濞不由稍一惊。

    就见灌婴又换上了先前那副笑意盈盈、人畜无害的面容,将手中的米饼又往外伸了伸,甚至碰到了陈濞胸前。

    “当今,天下百分待兴,国、民皆贫。”

    “此等米饼,乃天下民劳作一岁而得粟,以农税之名入国库,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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