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皇帝的儿子······”

    “就算将来做了皇帝,论文治武功,也都不可能比得上老爹······”

    “嗯······”

    “往后,得多注意些了······”

    “就算将来,做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做到的中庸之君,也好歹节省些日常用度,免得平白增添百姓的负担······”

    思虑间,老天子也终是从漫长的回忆中回过神,用手撑着地,试着从地上站起。

    见此,刘盈只赶忙起身上前,刚伸出手,却见老爹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将身形一扭,而后正对着刘盈,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之上。

    见老爹从背对自己跪地,到撑着地试图站起,再到莫名其妙的转身,一屁股坐在蒲团之上,刘盈心中,只悄然绷起一根弦。

    “老爹的身子······”

    “都到跪地跪久了,就无法自己站起来的地步吗······”

    对于刘盈心中的思绪,刘邦却是丝毫不在意,背对着老爹刘煓的衣冠坐上蒲团,又略有些疲惫的调整一番呼吸,便见刘邦随意的朝刘盈一招手,示意刘盈上前。

    待刘盈神情复杂的走上前,先规规矩矩对身后的太上皇衣冠深深一拜,才在自己面前跪坐下来,刘邦才轻笑着抬起头望向刘盈。

    “往十五日,朕可谓一事不问,只于沛地饮酒作乐。”

    “到今日,也该当以前时交付之事,以测吾儿之能了······”

    听闻刘邦此问,刘盈面色只不由稍一愣,片刻之后,才深吸一口气,对老爹一拱手。

    ——对于老爹‘考察工作’,刘盈自是早有心理准备。

    但让刘盈没想到的是:老爹考察工作的地点,居然会是在太庙······

    佯装沉吟措辞的功夫,刘盈几经思虑,也是没能想明白老爹此举是否暗含深意、暗含什么深意,便也索性不再想。

    将早就打好的腹稿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刘盈才再度抬起头,望向老爹的目光中,也不由带上了些许严肃。

    “回禀父皇。”

    “——十三日前,曲逆侯陈平、绛侯周勃、舞阳侯樊哙三人联名回奏:陈豨所部,已逐步困于灵丘,败亡在即。”

    “只待其部尽困灵丘,便可一战而平灭之;至多不过冬十二月,陈豨之首级,便可送往长安,以供父皇亲览。”

    “及燕王卢绾,父皇先前所遣之使已查明:卢绾虽尚未有不轨之举,然其同匈奴右贤王、故燕王臧荼之子臧衍,乃至陈豨书信不断,所谋甚大。”

    “故儿以为:燕王卢绾,反形已具!”

    “此事,儿臣亦已传书邯郸,以告曲逆、绛侯:速平陈豨,早戒燕地,以免卢绾生变······”

    说到这里,纵是‘工作汇报’尚未结束,刘盈也明智的止住了话头。

    ——因为在提到‘反形已具’这几字时,刘盈明显注意到:老爹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面容,透露出了一股明显的揪心······

    “唉······”

    在刘盈停止汇报之后又过了好一会儿,刘邦才从思绪中缓过神来,神情满是沧桑的哀叹一气。

    “卢绾······”

    “朕异父异母、非亲非故之手足啊······”

    “怎曾想······”

    满是哀怨的说着,老天子苦笑之余,更是连连摇头不止。

    如此又过了好一会儿,老天子才面露惨然的一抬手,示意刘盈继续。

    就见刘盈面带思绪的一点头,继续道:“庸城一战,英布所部溃散,叛军溃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