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男子二十加冠,女子十五加笄,谓之曰——成人,稍壮,可婚娶。”

    “只今吾汉家内忧外患,恐无待皇帝岁满二十,再行加冠之余地·······”

    随着吕雉满是忧愁的话语声落下,侧身屹立于祭坛之上的宗伯刘交,也是恰如其时站了出来,对吕雉微一拱手。

    “太后所忧所虑,皆唯宗庙社稷,臣等,谨奉诏。”

    “只臣以为,太后此虑,或大可不必。”

    神情庄严的道出此语,便见刘交稍直起身,借着踱步沉吟的机会,将身子稍侧向了祭坛下的汉家朝臣。

    “臣常闻:非常时行非常事,非常世行非常政;”

    “又冠者,礼之始也;《礼》曰:天子临朝,当行加冠之礼,而后大婚,再后亲政。”

    “今陛下虽年不及冠,然吾汉家内忧外患,不可一日无君;”

    “又天子者,受命于天,而牧天下之民者也;若依常人之礼,而行于天子之身,恐亦不合君臣之道、尊卑之序······”

    说着,刘交不忘侧过身,对仍端坐一旁的刘盈稍一拱手,才继续道:“臣又尝闻:三代不同礼,五代不同法;”

    “男二十及冠,虽乃《礼》之所制,然太祖高皇帝亦曾令已故酂文终侯,以制《汉律》言:男十七而始傅。”

    “故臣以为,吾汉家之冠礼,亦可依太祖高皇帝之制,以年十七为准·······”

    “且臣见史书曰:周文王年十二而冠,成王岁十五而加;此,皆圣王也。”

    “陛下虽尚年弱,暂不比文王、成王之贤,然陛下之仁德亦已为天下之民交口赞诵,凡汉之民无不言:假以时日,陛下必继太祖高皇帝之遗志,以为汉又一圣明之君。”

    “故臣以为,陛下年十七而加冠,或可于百年之后,为史家于文王、成王并称,以为吾汉之贤君、雄主······”

    随着刘交低沉有力的语调,在场公卿百官的面容无不逐渐带上了尴尬之色,倒是吕雉面上疑虑,随着刘交的声音逐渐淡去。

    ——文王、成王,那是天下皆知、青史留名的上古圣王;

    以‘文王年十二而冠,成王岁十五而加’的先例,作为刘盈‘十七岁加冠’的依据,无疑是有些往刘盈脸上贴金的意味在其中。

    但文王、成王再有名,再怎么垂名青史,也终不过是前朝的事;而刘盈,却是本朝天子、太祖高皇帝刘邦嫡长子,汉室天下的合法继承人,汉家公卿百官绝对意义上的‘君父’。

    加上这么一层关系,勉强把刘盈塞到文王、成王之列,并称之为‘君王提前加冠的三大佳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起码从政治立场的角度来看,挑不出任何错。

    再者,文王也并非是十二岁加冠之时,就已经被天下人交口称赞;成王十五岁成人之时,也并没有让天下百姓感恩戴德,翘首以盼。

    二人都是在加冠之后,花费了毕生的心血,才在青史之上留下了‘提前加冠,并成长为明君’的佳话。

    反倒是当今刘盈,早在尚未继位时的太子时期,就已经因文(郑国渠)武(平英布)双全,而被天下百姓,起码是关中百姓‘交口称赞’了。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同时期的文、成二王提前加冠,或许还没刘盈来的有说服力。

    再加上确如刘交所言:先皇刘邦,确实曾规定汉室男子,从十七岁开始履行纳税、服役的义务。

    结合这此间种种,朝臣百官也算是勉强接受了刘交,对刘盈提前加冠所给出的解释。

    见此状况,吕雉也是不由深吸一口气,回过身,再次回到座位上端坐下来。

    也几乎是在吕雉坐下的同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