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太尉示下!”

    “今平壤城破,贼子卫满不知所踪,我大军,当以何为要?”

    满是严肃的对周勃拱手一拜,郦寄的面容之上,也终是涌上了一抹早该出现的振奋。

    ——灭国之功!

    ——自太祖高皇帝鼎立汉祚至今,汉室唯一一位获得‘灭国之功’的,便是淮阴侯韩信!

    虽说最终,韩信的下场并不算好,但这也丝毫不影响‘灭国之功’四个字,在每一个汉家将士心中,所占据的崇高地位!

    这一刻,郦寄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恐怕真的和周勃所说那般,一不小心,便立下了这‘灭国之功’。

    虽然是不战而胜,虽然不是独自获得,但无论如何,一个‘帅师伐国’的功劳,已经是被郦寄吃下肚!

    而唯一可能使这份功劳化为乌有,迫使郦寄‘吃了吐’的变数,便是如今下落不明,不知所踪的贼首:卫满!

    所以郦寄口中,虽问的是‘请太尉指示大军下一步动向’,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无比的浅显。

    ——请太尉下令,准许我部南下追击,搜捕卫满!

    在郦商看来,这个面子,周勃不大可能不给自己。

    但稍有些出乎郦寄意料的是:听闻自己这一言,周勃的面容之上,却是油然涌现出一抹迟疑之色。

    “莫非?”

    “于卫满贼子,太尉另有筹措?”

    勉强维持住平稳的语调,暗含深意的发出这么一问,郦寄的眉宇间,也已是出现了一抹不满。

    在郦寄看来,周勃这幅神容,分明是不想给自己这个面子······

    “非,非也。”

    “世子,误解某了。”

    似是敷衍,又分明不似作伪的客套一声,周勃望向郦寄的目光,便愈发深邃了起来。

    待郦寄都被这目光盯得心底有些发毛,周勃才终是深吸一口气,旋即满是郑重的走上前,正对向郦寄。

    “不敢有瞒于世子。”

    “——临出征之时,陛下曾召某独会于宣室,以密诏一封相授。”

    “陛下曾言:待平壤城下,方可拆此密诏观之,再依诏而行。”

    神情满是严峻的道出此语,周勃又深吸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打探一圈左右,才又上前一步,神神秘秘的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方木匣。

    也几乎是在看到那方木匣,尤其是那封泥上倒映出的‘受命于天,既寿且康’八字的一瞬间,郦寄便刚忙往后一跳,旋即朝那木匣深深一拱手。

    待郦寄朝那木匣行过礼,又满是严肃的直起身后,却见周勃的面容之上,尽带上了一抹愁苦之色。

    “唉······”

    “此密诏,本不当为外人知晓,便是郦车骑,也不当知之。”

    “然······”

    满是苦恼的说着,周勃不忘又侧过头,确定周遭没人,才单手捧着木匣,将另一只手遮上了郦寄的耳侧。

    “然此密诏,太后、丞相皆不知······”

    “据陛下所言,诏书之上,只得天子印玺,然不见太后凤玺及相印······”

    “便是石渠阁,亦不曾有诏书之备份·········”

    只此寥寥数语,便惹得郦寄嗡时面色大变!

    满是惊骇的瞪大双眼,将目光在周勃和那方木匣之间来回切换好几次,郦寄才面带惊骇的皱起鼻翼,骇然欲绝的将手指虚指向那方木匣。

    “无······无凤玺、相印,更无备档?”

    不敢置信的发出一问,待周勃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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