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的变化,张娥感到无比的诧异,同时也为弟弟感到高兴。

    ——方才城外,看到一个魁梧大汉喊着‘阿姐’朝自己跑来,张娥甚至都没认出弟弟张病己!

    但在短暂的惊诧、欣喜之后,张娥的眉头之上,却又被一阵挥之不去的哀痛所占据。

    三年前,父母双亲,已经离兄妹二人而去;

    至于那位继承家业的兄长,也早已在赌桌之上,将家里那百亩田地输了出去。

    如果没发生其他意外,那兄长挥霍家业,本也影响不到已经外嫁的张娥;

    可偏偏今年年初,那短命的丈夫染了风寒,不眨眼便一命呜呼,丢下张娥和年仅五岁的女儿。

    而在丈夫离世之后,对没能为自家诞下男丁的张娥,公婆也愈发没了好脸色,虽然没有明着赶人,但话里话外,却无不是暗示张娥‘自谋出路’。

    失去了丈夫,又被婆家半劝半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张娥,最终也只能回到自家祖宅;

    但在看到自家祖宅,都已经被兄长变卖,手里最后的盘缠,都被赌鬼兄长抢去之后,张娥心中,便再也没了生的念头······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张娥抱着女儿,独自走向河边的那一天,早已没了消息的弟弟张病己遣人传回书信;

    在书信中,张病己说:安东很好,土地非常肥沃,虽然冬天很冷也很长,但粮食收成却并不家里差!

    得知消息,早已走投无路的张娥,便也只能带着最后的希望,找父母的故人借来盘缠,踏上了前往安化的远途。

    一路上,张娥根本不敢奢望弟弟真的如书信中那般,已经混出了样儿;也从不敢幻想自己和女儿,能被这个自己认知中‘生死不明’的弟弟所收留。

    张娥只想着:走在路上,就有盼头;

    万一死在路上了,也总好过在家乡投河自尽,平白惹人笑话······

    但当这一刻,切切实实坐在弟弟砖房内的齐膝火炕之上,看着挂满整墙的肉干、皮毛之后,张娥却又茫然了。

    ——弟弟好不容易混出头,自己带着女儿两个累赘······

    越想,张娥就越觉得不自在,身体止不住的挪动着,似是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扎自己。

    见此状况,张病己也只当姐姐是高兴过了头,便嘿笑着将外甥女放在地上,蹲下身朝屋外一指。

    待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跑向院角,那‘匹’崭新的木马,张病己才长叹一口气,在姐姐身旁坐了下来。

    “阿姐送来的信,季看过了。”

    “往后,阿姐作何打算?”

    听闻此问,张娥再也坐不住,嗡而站起身,按捺不住的低声啜泣起来。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大人、母亲皆亡了,姐本不该再给兄弟添累赘······”

    “无妨。”

    “吾这边带奾儿走······”

    见姐姐这幅模样,张病己却是一急,赶忙从炕上起身,将作势要离去的姐姐拦了下来。

    “阿姐这是什么话?!”

    “一母同胞的姐弟,还犯得上说这些?”

    见张病已不似作伪,张娥只稍有些疑惑地擒泪抬起头:“莫不是······”

    “嗨~”

    “阿姐误解兄弟啦~~~”

    满是焦急地辩解一声,张病己语结片刻,索性不再多说,两步踏进里屋,便将早先藏在里屋的同袍就着胳膊拉了出来。

    “阿姐看看,这汉子,可还能入眼?”

    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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