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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气无力的挣扎声,并没有打断这场庄严的祭典,不片刻的功夫,‘祭品’就已经被萨满祭司们,毫无保留的奉给了至高无上的撑犁天。
——一张完整的人皮,一方盛满热血的木槽,以及,一个又一个被放干了血、拔掉了皮,却仍不时抽搐着的‘无皮人’······
“可恨的月氏人!
”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惹得高台周围的人一惊!
却见高台之上,挛鞮冒顿已然站起身,正对向那几个祭品的方向,怒不可遏的咆孝着;
“像秃鹫一样卑鄙的月氏人,让撑犁重新燃起了怒火!”
“这样卑劣的人,不配存在于撑犁注视下的草原之上!
”
“这种背叛草原、背叛撑犁的部族,不配拥有任何一片草场,任何一头牛羊!
”
随着挛鞮冒顿高亢的咆孝声,众人面上惊慌之色尽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亢奋、癫狂,以及,狂人。
——因为他们看见,至高无上的单于,正从身旁的卫兵手中接过长弓,而后将一支令人痴狂的鸣镝,搭在了弦上······
休~~~
一声尖锐的鸣笛声响起,在场成千上万的匈奴人,只似月圆之夜的狼人,又或是药效发作的变异人一般,瞬间双目猩红!
“撑犁孤涂的鸣镝射响哪里,撑犁的子民就冲向哪里!”
刹那间,方才还无比恭敬的跪倒在地,向天神献上自己所有虔诚的匈奴人,都变身为一个个勐兽!
所有人都涨红着脸,喘着粗气,额角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
也就是在这狂热的氛围中,挛鞮冒顿的手指,直勾勾指向了西方······
“撑犁的子民们!”
“我大匈奴的勇士们!”
“——跟着你们的撑犁孤涂,杀死每一个月氏人!
”
“将每一个拥有月氏血脉的肮脏奴隶,献给仁慈的撑犁吧!
”
随着挛鞮冒顿又一声高呼,天地之间,便只剩下一个声音。
撑犁孤涂;
撑犁孤涂。
撑犁孤涂······
·
结束祭祀典礼,回到单于大帐之内,挛鞮冒顿比其方才,已经冷静下来了不少;
但大帐之内,每一道望向挛鞮冒顿的目光,却仍带着极尽的狂热,和至死不渝的忠诚!
原因无他;
对于每一个匈奴人而言,挛鞮冒顿,都是‘神’的代名词!
曾几何时,匈奴部是那般的弱小,匈奴部的部众,是那么的贫穷、艰苦;
为了满足贪婪的东胡人,无数的牛、羊、马、橐,在牧民不舍得目光注视下被拉走;
就连单于之子挛鞮冒顿,都只能被送去东胡王的身边,美其名曰:替匈奴单于教育儿子。
后来,上代单于挛鞮头曼愈发老迈,挛鞮冒顿,也终于回到了匈奴部。
也就是在回到部族的第一天,方才那支具有神话色彩的鸣镝,被挛鞮冒顿射响。
而鸣镝所指的方向,正是挛鞮头曼所在的单于大帐······
那一夜,匈奴部血流成河;
那一晚,匈奴部彻夜不眠;
那一天,匈奴部浴火重生。
——挛鞮冒顿,鸣镝弑父!
在中原人看来,这或许是大逆不道,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