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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当知,自陛下立虎贲、羽林二部校尉,无论操演、作战,皆以此二部通力协作,几为一体。”

    “陛下更曾直言:得羽林强弩,则虎贲不惧远斗;得虎贲甲刀,又羽林无近战之虞。”

    “而今,羽林、虎贲二校同至马邑,战端亦起;”

    “然马邑城墙之上,只见羽林强弩,而不见虎贲甲刀。”

    “纵城中军营,亦不见虎贲之卒一人;末将每有问及,太尉,又皆摇头不言······”

    浅尝遏止的止住话头,全旭便静静望向靳歙,等候起了想要的答复。

    听闻全旭此问,靳歙只掐指算了算,确定先前,与丽寄约定的‘夺回武州塞’的日子已到,便下意识就要开口,将真相告诉全旭。

    但等缓过神来,看着全旭那朝气蓬勃,又没有丝毫自满的面庞,靳歙心下一动,也不由起了些提点、调教的心思。

    “全校尉,且先答某一问;”

    “若所答无误,虎贲校尉之去向,纵某不言,君亦自明······”

    意味深长的道出一语,便见靳歙回过身,将腰板稍停了停,手臂却是侧举,指向仍堆满匈奴人尸体的城墙之外。

    “此战,胡于城外功,我于墙上守;”

    “胡欲登墙,我有刀盾抵御;胡欲挽弓,我有羽林之力、神臂之远。”

    “若得虎贲甲刀,于此战可做何用?”

    轻声一语,却惹得全旭眉头一皱,只稍一思虑,便面带自信的抬起头。

    “得刀盾戍墙、羽林挽弩,此战,确无虎贲甲刀用武之地。”

    “纵战,亦不过于城中刀盾同,执刀而戍于墙前。”

    “善!”

    从全旭口中,听到了让自己满意的回答,靳歙只轻道一声善,便再度侧身望向城外,手也在城外环扫一圈。

    “若战于城外,何如?”

    “若我出马邑,于胡战于马邑之外,虎贲甲刀,可有用武之地否?”

    又是一问,却惹得全旭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循着靳歙所指的方向看去,又在马邑周围环视一周,全旭才抿了抿嘴唇,给出了自己的答桉。

    “虎贲甲刀之力,本就乃正面临敌于旷野;”

    “然胡多骑,恐不与我战。”

    “若信武侯率全军出城,与胡战于野,则胡必围我而不攻,我进则退、我退则近,宛若跗骨之蛆。”

    “纵有羽林神臂之远,于旷野之中,亦难于胡杀、伤,只得望胡骑而兴叹。”

    “万一为胡冲散,一分为数,则必有损兵折将之虞,更有大军困于野,而胡破马邑南下,肆虐代北之虞······”

    越说,全旭的眉头就皱得越紧,说到最后,更是好似已经看到那个场景般,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见此,靳歙不由又是一点头,望向全旭的目光中,终是带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意。

    “既如此,全校尉不放试言;”

    “——此战,若欲使胡一尝我虎贲甲刀之力,该当若何?”

    “——又或者,若欲使虎贲甲刀之力尽显,当于胡战于何处?”

    听到这里,全旭也终是感觉到了靳歙的考校、提点之意,面色也不由愈发郑重了起来。

    极其认真的思虑片刻,又反复措辞一番,全旭才将自信的目光,撒向了眼前,这位活着的不朽传奇:太尉信武侯靳歙。

    “虎贲甲刀之力,乃于野!”

    “然胡多骑,进退自如,若于旷野,则虎贲甲刀,必为胡骑圈围戏之,而无以正面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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