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了,草原也回不去了,谁还能有继续打下去的心思?

    感受着那一道道投向自己的目光,挛鞮稽粥的面容,也是愈发严峻了起来。

    这,就是挛鞮稽粥选择这处高地,而不是其他地方的原因。

    ——在这处高地,和高地后的悬崖之间,有一条可容纳两人并排行走的自然栈道!

    那条栈道,便是挛鞮稽粥给自己留的后路。

    当然,眼下的情况,并不足以支撑挛鞮稽粥,将这条栈道栈道的存在,透露给麾下的所有人。

    要想安然离开,并带尽量更多的人回到草原,挛鞮稽粥,需要打一场胜仗!

    只有这样,才能为麾下这数万骑兵,赢得通过那条栈道,回到草原的宝贵时间;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回到草原之后的挛鞮稽粥,不至于因为这一场战争的损失,而失去匈奴各部的信任。

    因为匈奴,并不是汉室;

    匈奴,不是中央集权的统一政权,而是松散部落联盟制的游牧政权。

    要想在未来,顺利结果父亲挛鞮冒顿留下的单于宝座,挛鞮稽粥在离开之前,必须做些什么······

    “我知道了。”

    “先生可以下去了。”

    “如果先生认为,我能带先生回到草原,那先生就暂且留下;”

    “如果不认为我,能带先生回草原,那先生也完全可以离开,用自己的方式谋求生路······”

    沉声一语,只惹得那汉商急迫更甚,开口就要再说些什么;

    但当挛鞮稽粥那冰冷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汉商的面庞时,那汉商终也只能将赶到嘴边的话,又强行咽回了肚中。

    强自定了定神,便见那汉商退后三步,朝挛鞮稽粥拱手一拜。

    “鄙人,本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屠奢的信重,让鄙人感恩戴德,但也不敢留在这杀伐之地。”

    “既然屠奢不急着走,那鄙人,就先走一步。”

    “等屠奢带着麾下的勇士回到草原,鄙人,一定会找到屠奢,继续为屠奢效命······”

    语带心虚的道出此语,那汉商又再拜,而后便在帐内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挛鞮稽粥的左贤王大帐。

    而在汉商离开之后,距离挛鞮稽粥最近的白羊王,也不由面带担忧的走上前。

    “屠奢;”

    “马邑城内的汉人,可还没找到我们呢。”

    “将那个出卖族人的汉人放走,万一······”

    隐晦的提醒,却只惹得挛鞮稽粥缓缓摇了摇头,而后便将一个无比沉重的消息,摆在了各部头人的面前。

    “马邑城内的汉人,已经发现我们的计谋了;”

    “汉人的太尉靳歙,已经带着马邑城内的几万汉军,朝着我们这里走来了。”

    “还有武州塞;”

    “——武州塞的郦寄,也已经带着之前,夺回武州塞的精锐部队,从另一个方向朝我们逼近······”

    听着挛鞮稽粥低沉的语气,帐内的各部头人,只纷纷落寞的低下头去。

    此刻,正聚集在王帐内的各部头人,在这一场战争当中,可以说是‘来的时候有多嚣张,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就说此刻,这几位随便拎一个出来,就能让草原各部跪地匍匐,根本不敢抬头注视的部族头人、草原上的英雄!

    在攻破马邑之后,是多么的志得意满,又是多么的‘志向远大’?

    ——那几天,在这几位头人之间,甚至有人亲自找上左贤王挛鞮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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