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若是将时间往回推,推到太祖高皇帝刘邦驾崩的前一年,正处于热火朝天的整修当中的郑国渠畔,刘盈对这一战做出的贡献,却是如幻灯片一般,一张接着一张,出现在了二人的脑海当中······

    “此战之首功······”轻声道出一语,靳歙便缓缓底下头,看着身上那具出征前,由少府加急打造的鳞甲;再侧过身,看着不远处,那围坐一圈,在彼此的帮助下,解下身上板甲的虎贲卒,以及虎贲卒们夹在推间,一刻都不敢松开的长柄陌刀······

    “此战之首功,恐还当属陛下,以虎贲、羽林二校,力主此战?”沉声一语,也惹得一旁的丽寄满是感怀的点下头,面容之上,也随即涌上一抹唏嘘之色。

    “陛下,虽不比太祖高皇帝英明神武,然比之于往千百年之君主,亦独有风姿;”

    “近些时日,某难免念及:若太祖高皇帝在时,废太子而立戚夫人子······”

    “呵······”

    “恐吾汉家,难有今日之盛强、此战之大捷······”闻言,靳歙暗下稍一思虑,也不由得由衷的点下头,表示自己也同意丽寄的看法。

    当然,二人心里也知道:这,还只是开始;如今的汉室,并非处于当今刘盈执政时期的巅峰,而是才刚‘崭露头角’。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未来必将出现的一场又一场大捷,汉室,只会走上更加强盛的康庄大道······

    “呼~”

    “也不知战后,朝堂于北墙,当作何筹谋······”长呼一口气,将注意力从对往事的唏嘘感叹中移回眼前,靳歙望向丽寄的目光,也随之带上了些许试探。

    因为靳歙心里知道,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在‘武’的范畴内,接近达到巅峰的开国元勋;而且,比起年轻力壮的丽寄,自己,已经是到了半截脖子埋入土中的年纪。

    对于‘仗该怎么打’的问题,靳歙有十足的把握,拍着胸脯说上一句:丽寄那小子,恐怕还要再学个十几、二十年,才能跟我相提并论!

    但对于庙堂之上的事,靳歙,却只能寄希望于能从丽寄的口中,得到些许‘窥探圣心’的可能······听闻靳歙此言,丽寄自也明白了靳歙的意图,却也并没有流露出太过明显的神情变化。

    自然地长叹一口气,又挺直了腰板,用双手攥住腰带,便见丽寄悠然昂起头,朝西北方向遥一指。

    “其余之事,某亦难以言明;”

    “只此一事,某敢笃定。”

    “——云中,必有大变!”毫不迟疑的道出一语,丽寄的面容之上,也尽带上了意气风发的神采。

    “马邑一战之所起,乃陛下本欲于云中战于胡,不料关中兵马未至,而云中先破。”

    “虽后,某于太尉率军折道,于马邑驻防,又设此‘马邑之围’,以重挫北蛮,然云中之虞,恐仍未除。”

    “且此战,吾汉家大胜,匈奴左贤王狼狈而走。”

    “——三五年之内,边墙当可因此战,得数岁安宁;”

    “然此战之后,汉匈连年征发,纷争不休之境况,便当于三五年之后,于边墙骤然而起。”

    “待彼时,云中之得失,便又复为朝堂所虑之首重。”

    “代北,亦当为朝堂再三斟酌,而定方针之重地······”满带着忧虑的话语声,也使得一旁的靳歙缓缓点下头,暗下也思考起这一战,为汉匈双方战略格局,所带来的变化,和影响。

    或许在常人看来,这一战,就是简简单单的‘汉室胜了,匈奴败了’;可实际上,但凡是些许常识的人,都能预料到:这样一场压倒性的胜利之后,汉室,必将引来匈奴人的疯狂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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