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由萧相为首,于长信殿举朝议,百官共议此事。”

    说到这里,刘盈又面带温和的扫视想朝臣百官,谦逊的一拱手。

    “除萧相、少府,其余诸公若有整修水利之良策,亦可于此三日之内修撰奏书。”

    “及奏策,可亲送至未央,供母后览阅;可递往丞相府邸,由萧相过目;亦可于三日后,于朝议之上亲奏,复由百官共商。”

    见刘盈按部就班的做下安排,朝臣百官纵是心有疑虑,也不由齐齐一拜。

    “臣等,领命······”

    就见刘盈又是微微一笑,回过身,扶着吕雉的胳膊,向着将台侧面的木阶走去。

    见此,百官自是又一拜:“恭送皇后,恭送家上······

    ·

    目送刘盈、吕雉二人乘上凤辇,其余众臣稍作停留,便也成群结队的,向着未央宫、长乐宫之间的尚冠里走去。

    倒也不是下班回家,而是此时的朝堂,除少府之外的大部分九卿属衙,都在长乐宫和未央宫之间的章台街之上,距离尚冠里并不很远。

    至于众臣为何不乘车,而是徒步走向各自的办公场所,自是有一些话,需要与朝中的好友挚朋做一下沟通。

    “相公。”

    不出意外,出现在萧何身边的,正式此时长安城内仅有的两位九卿之一:少府卿,阳城延。

    听闻呼唤,萧何只礼貌性的稍侧过身,待阳城延来到身边,二人便以几乎一致的速度,缓步向前走去。

    就见阳城延若有所思的一点头,才侧目望向身旁的萧何。

    “相公可曾知觉,今日之家上,于往日之家上,可颇有些不同啊?”

    听闻阳城延此问,萧何不由稍一止步,略有些疑虑的侧过身。

    待看清阳城延目光中的担忧,萧何又不由洒然一笑。

    “确实如此。”

    “今日之家上,确与往日大有不同。”

    见萧何面上丝毫不见担忧之色,阳城延面色不由稍一急。

    “鄙人隐约知觉,家上今日之所言,颇有抢班夺权,执朝堂大权之意啊?”

    “相公竟不担忧?”

    闻言,萧何儒雅一笑,面上尽是从容自若。

    “得陛下以水利之事相托,若家上再如往常一般唯唯诺诺······”

    话说一半,萧何又苦叹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向阳城延。

    “若方才,家上尽让监国之权于皇后之手,老夫免不得要寝食难安。”

    “家上如此作态,老夫反安心了些。”

    听闻萧何此言,阳城延面色不由一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却见萧何又是长叹一口气,再度望向阳城延时,目光中,已尽是苦涩。

    “少府与其猜疑家上今日之异,倒不如想想午后,吾二人于皇后、家上当面,当以何策为献。”

    “须知关中水利事,乃自国朝鼎立,便屡欲为,而久未能行之大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