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气道:“你不早说,搞得我疑神疑鬼的,不过,路蛮子你也太狠了吧,一顿饭吃我20块钱,一个月补助费都不够。”

    朱大肠的这番哭穷,路行远理都没理,这家伙独生子,家里搞私营也是走在了大部分老百姓前面,这点钱还是有的。

    光论家底,朱大肠家家底的厚实程度,比干部家庭出身的孙大圣家还要殷实。

    上辈子,一个寝室四个人,只有路行远和赵国章两人过的凄凄惨惨。

    路行远日子难过,是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父亲早亡,赵梅从地里赚的那几个钱还要拌成几半过,他自然过的穷酸潦倒。

    赵国章的家庭和他差不多,但赵国章的日子比他还要难受一些。

    这家伙一边读书一边还得养老婆孩子,别人不知道,路行远可清楚的很,只是一直没给他爆出来而已。

    赵国章之所以抽烟多,甚至半夜把烟吊在手中睡着,其中一半原因大概是为生活愁的。

    而且路行远还知道这家伙一个秘密,就是赵国章平时身上会有两种烟。

    一种是用来待人接物过滤嘴香烟。

    一种是没有滤嘴,自个用卷纸卷起来供自己抽的烟。

    每当这家伙从怀里偷偷摸摸摸掏出一支烟时,这支烟必是那种自个做的散烟。

    他这个习惯,就是寝室里看上去最马大哈的朱大肠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赵国章这种有些畸形的尊严说白了还是贫穷惹的祸。

    李小妹很快出来了,朱大肠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接着就是对姿本主义国家一通扎扎实实的批判,整整二十块钱,就那么几块没二两肉的鸡腿。

    “你们吃着吧,我先走了。”路行远帮着解决一支鸡腿后,与李小妹一同离开。

    到了李德江家的职工楼,李德江早已经等在楼下,路行远欣喜的是潘才也在,他也没多问,一句“出发”后,潘才骑车,载着他们两人直奔通州。

    前门至通州这段路不算远,这年头没有高速,也没有限行,脚下有路都能走得,倒是省了自驾的路行远三人不少时间。

    一路到了纺织三厂附近,路行远三人看天色还早,便找了家小饭馆提前掂好了肚子,随后坐等时间到来。

    “大江,你联系的那家做袜子的厂没问题吧?”

    黑夜中,纺织三厂的大门不远处,枯坐在三轮车上的路行远又一次问李德江。

    李德江肯定道:“没问题,这边好了,我们直接过去。”

    与此同时,潘才小声冲两人道:“纺织厂有人出来了。”

    “好像是我小妹。”李德江晃了两下手电筒后,径直向前走去,路行远、潘才立马跟上。

    确定了李小妹的身份,路行远三人简单点头示意后,推着三轮车直奔纺织厂门口。

    少倾,江关事先准备好的氨纶布被人推了出来,路行远三人一起动手,悄无声息的将氨纶布搬到了三轮车上,接着吭哧吭哧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黑灰两色的氨纶布码了整整一车,路行远三人推的吃力,精神却极为振奋,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路哥,大潘,绕过了这块西瓜地,就到了我说的那件织袜厂,胜利就在眼前了。”黑暗中,李德江高兴道。

    路行远没搭理李德江。

    他这会正暗暗琢磨,这趟赚够了钱是否要先买辆车,皮卡买不来,拖拉机怎么也得买上一辆吧,现在的这种效率,太影响赚钱大业了。

    绕过了西瓜地,李德江指着一家门前聚了不少人的工厂,兴奋道:“路哥,大潘,就前面这家织袜厂,这家厂生意火的很,门口等着的人,都是来抢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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