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弟弟赵与芮的声音,人还没出现,声音就先到了。

    能够不需要通传,就可以擅自进入赵昀起居之地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赵与芮进入书房,道:“哥哥,娘喊你去吃饭。”

    “好,这就去。”

    赵昀放下政务,露出笑容,和弟弟赵与芮一同去慈祥殿,一家人吃饭。

    与此同时,郑清之回到政事堂,坐在自己值房,想着临安府尹的人选问题。

    手里翻着官员名册,郑清之心里暗暗想道:临安府尹是个实权命官,以前的杜文是我的人,以后的府尹,也必须是我的人。

    下值散衙,郑清之回到府邸,才刚到家,就见儿子郑士昌快步迎了上来,他道:“父亲,吏部侍郎陈献君陈使君等候多时了。”

    “他来了?”

    这个陈献君为人圆滑,善于溜须拍马,当年史弥远专权,他便讨好史弥远,得到重用,不过他运气比较好,没有牵扯到史弥远大案当中,被他躲过了一劫。

    郑清之很快就猜到了他的目的,八成是来请求自己推举他为临安府尹。

    “哼,钻营取巧之辈,不见也罢,你随便给为父找个借口回了,让他回去吧。”郑清之摆摆手,不见。

    郑养性为难道:“父亲,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就这样回了,是不是不太好?”

    郑清之想想也是,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见也不妨。

    于是郑清之便去客堂见了陈献君。

    “下官见过相公。”

    一见面,陈献君态度放的极其的低,满脸堆笑,郑清之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而后示意陈献君坐。

    陈献君没有立即坐,而是看见郑清之的鞋面有些脏了,直接弯腰跪在地上,用袖子给郑清之擦拭鞋面,这看得郑清之是无比的得意,一种前所未有的高高在上的感觉油然而生。

    擦完鞋子,郑清之坐下,问道:“不知使君到来,所谓何事啊?”

    陈献君厚颜无耻,道:“郑相公,你就犹如天上的日月,照亮了下官的前程,生我者,父母也,再造我者,郑相公也,下官此次来,乃是希望认相公为义父,还请相公收容。”

    说着话,陈献君直接起身,一个噗通,跪在了地上,这把郑清之和郑养性父子看的是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一个堂堂吏部侍郎,竟然要认人为父,这如何能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