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乌鸦啼鸣烦人,我看见被她哭湿的枕头,伸手捉不到她的身影。

    我是不会认输或败北的。

    坚定了信念,我掩上前妻卧室的门,只身离开这地方。

    ……

    ……

    翌日,我早早醒来,得益于咲良不在,我的身体状态出奇的好,可精神却有些萎靡。

    我似乎无法习惯一个人入睡的夜晚,内心深处渴求着除我之外的体温。

    我将这当成是沉溺于热恋中的人的通病,下楼为自己泡了杯咖啡。

    上午没有工作,我则坐在庭院内,看着隔壁探出墙头,愈发粉嫩的那株古樱。

    心里想什么都有,可绕来绕去,都逃不过女孩子的身影,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孩儿,仿佛在我的泥沼中扎了根。

    明明只要思念一人就够了,我却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办不到。

    是因为春天来了么?在这独特的季节,我内心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

    院落内满是春天的气味,独属于这春天的馨香无所不在,可我能感受到的惟有腐朽的寂寥。

    绝不是的,定然是我的内心潜伏着什么阴暗荒谬的东西。

    我狠狠地诅咒这东西,生来至今,如此深恶痛绝的诅咒一种东西还是头一回。

    就我自己而言,我坦荡地承认那时的我在见到面具剥落后的沙织后,对她心动,也愿意为她做出让步。

    而我对咲良说的那些话,也句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如今也是真心实意地深爱着她。

    我将这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就如同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荡舟于美丽的湖面,既会觉得蓝天迷人,又深感湖水多娇。

    半晌,搁在一旁的手机轻微震动。

    我隔了许久才拿起来确认。

    【昨天谢谢你送我回家。】

    是沙织发来的。

    我没有立即回复。

    不,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回复。

    就仿佛未曾见过似的,内心深处权没这回事。

    昨天未曾见过她,更不曾送她回家,也不曾因此而对咲良说谎。

    似乎只要将这件事从我的脑海中抹去,我就能对咲良一往情深。

    哪怕我对此并不确信。

    我就这样呆呆地坐了一上午,从未像此刻渴望着工作的到来,我需要什么外部事件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从而让我无暇顾及自身的内部。

    可愈是这样的时刻,时间的流逝便愈发感受的深切,我甚至能感受到时光都随着我的步调而流淌地十分吃力。

    ……

    ……

    四月,春意盎然,樱花飞舞,对于只身独处的人来说,四月实在是不胜凄寂的季节。

    结束了刚与种田小姐一同录制的广播,我平淡地与在场所有人打了招呼,先行离去。

    如今我与种田小姐合作的愈发娴熟,她虽有时爱捉弄人,但整体而言,是个相当出色的合作伙伴。

    倘若要说唯一令我感到困扰的,是我们每合作录制一期,面板之上,她的亲密度便多加一点。

    每周如此,周周反复,从未有过例外。

    稳定地像是热闹的海上监狱,每周都要处决一名犯人那样令我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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