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直接招了一辆出租车。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不愿意在电车上浪费时间。

    到了目的地,在门外碰见了看上去像是结束打工的美保琳。

    “啊咧?和桑,怎么这个时间来店里?”

    我不好与她说真话,便说了句等信长下班一块吃夜宵,她噗噗噗地笑了起来,说彩音在里边儿喝得伶仃大醉。

    我说还有这事儿?

    闲聊几句后,她与我挥手告别,离开此地。

    我走进居酒屋内,这个时间仍旧是热闹的时候,我来到某间包厢门外,扣响了移门。

    “请进。”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默默脱下鞋子,打开移门走了进去。

    第一个进入眼帘的,便是女朋友毫无形象醉倒的场景,身旁坐着满是酒气的前妻。

    我似乎总能遇见这样奇特的场景。

    “怎么喝成这样?”我问。

    “她不听人劝,我们能怎么办?”

    沙织冲我无奈的摊手。

    我在彩音身旁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出所料地没有醒来。

    类似的剧情,曾几何时似乎也发生过。

    “我已经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才联系的你,否则对你俩来说都挺麻烦的吧。”

    “谢谢了。”我回答了句。

    “不客气。”

    她还是用着极其温柔的声音向我回话,微醺的姿态,迷离的眼眸,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格外动人。

    我想起那晚与她的缠绵,她的体温,她的娇呻,还有那比月光更加惹人怜爱的眼泪。

    我极力避免去看她,我现在的状态,光是被女性接近,便会生出蠢蠢欲动的感觉,我极度厌恶这样的自己。

    我想我应该是在害怕什么,害怕看到她的眼睛,害怕从她的眼睛内看到我自己的倒映,准确的说,是害怕看见我动摇的表情。

    我对彩音的爱是毋庸置疑的,我一直以来都坚信着这点。

    倘若动摇了这份信念,我该如何活得下去。

    “和人。”

    “…………”

    她醉醺醺地同我搭话,而我只是坐在彩音的身旁,试图将她扶起。

    不知为何,我莫名地迫切想离开这片奇妙的空间,这个有着世界上唯二与我存在过肉体关系的女人的空间。

    我扶起彩音的肩膀,不留意间瞥到了沙织的眼睛。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会突然距离我如此之近。

    身子不自然地向我倾来,快速眨动的睫毛,轻轻张合的薄唇,啤酒的味道混杂着些许柠檬的香气。

    “和人……”

    这声音像是从某个遥远的世界传来,比我所知道的任何地方都要遥远,触不可及。却又引诱着我的身体做出反应。

    积攒了一整天的冰冷感,仿佛在这一刻受到了热量的催化,一度令我的身体灼烧沸腾。

    我试图抗拒,抗拒着抗拒着抗拒着抗拒着抗拒着。

    ……然后,放弃抗拒。

    那种事,明明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我清晰的知道着。

    而人最大的痛苦,就是无法跨越“知道”和“做到”的那个鸿沟。

    扶着彩音的手流逝了力气,失去我的搀扶,她的身子落回到榻榻米上,那声响沉闷地像是落入冰冷的东京湾般恼人。

    在狭窄的包厢内,我的女友醉得不省人事,睡躺在我们中间。

    而我,竟在与前妻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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