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并不意外,因为我并不沮丧,倒不如说种田小姐能够将心中所想毫无掩饰的说出来,令我感到很高兴。

    至少她并没有说违心的评价,老实说,我不太需要那种虚假的评论。

    “户塚君果然还是适合写那种令人想要落泪的故事呢。”

    “抱歉,我的本意是想让你轻松些的。”

    应该会心生不悦吧,如果是我的话,本来生病住院就是一件难受的事儿了,却每天都要被强迫看些没有人善终的苦情戏,我搞不好真的在做很沉重的事儿。

    要不从明天开始就写搞笑吧,装有许多荤段子的那种。

    ……开玩笑的。

    “其实,户塚君大可不必如此勉强自己,你愿意每天都来探望我,我就已经相当开心了,明明户塚君的工作很忙。”

    我摇了摇头:“只是刚好空闲而已。”

    “你每次都这么说。”

    我不知道她此时脸上悬挂着什么样的表情,一想到我今后可能永远也看不见这些女孩子的笑脸,其实是件挺令人惶恐的事儿。

    “还有就是……”

    因为无法辨别人脸,我的听力似乎比以往更加灵敏了,至少我能从声音中听见她的忐忑与不安。

    “户塚君是已经有女朋友的人,虽然我很清楚户塚君对我没有那种意思,但是总感觉不太合适,彩音那边……似乎并不知道你每天都来探望我的事情。”

    我只有在第一天对彩音说了真话,她不会想到我每天都前往医院,因为她没有询问,因此我也没有回答,这构不成说谎。

    东京人不止会说谎,狡辩与开脱也是相当擅长的。

    “种田小姐有和她说我每天都来的事么?”

    她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不……并没有。”

    “这样啊。”

    我没有追问“为什么”之类的话,这是相当愚蠢的做法,我不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不过,即使说了,应当也没有什么大碍,她也不会在意吧。”

    “欸?”

    哪怕看不清她的脸,我也知道她此时一定露着惊讶的表情,毕竟按照我刚才的说法,口吻,语气,哪怕被认为我和她分手了也不稀奇。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涸,像是紧绷的劣质琴弦,还带着些许生锈的痕迹,能够发出声响就已经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儿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露出苦笑,病房内的空气就这样凝固起来,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内心深处总有声音在引诱着我,驱使着我。但我无法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那声音身上,归根结底,是经受不住诱惑与痛苦的我的错。

    我很清楚我现在的做法有多么卑劣,如果是过去,我一定没有勇气下定这样的决心。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我不必害怕直视她们的眼睛,不必害怕看见她们不安与悲伤的表情。

    我什么都看不见。

    她们对我来说与透明人无异,没有人会面对看不见的事物而紧张。

    真是……再适合用于说谎不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