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泄出令人生畏的阴翳,“许祠,动什么手,他是你哥哥?”

    许祠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神情似笑非笑,嘴角透着讥讽,“哥哥?婚内出轨,被别人叫做私生子的哥哥?”

    这句话像是说中许鹤的忌讳,他骂了句脏话,捏紧拳头朝许祠砸过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许父紧蹙眉头,声音拉长,隐有不耐隐于其中,“都给我松手!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许祠,停手。”

    两道身影却愈打愈烈,像是不分出胜负就不罢休似的。

    许父神情冷静,眼底深处是不怒自威的冷戾,他冷斥道:“许祠,停手,你确定要现在惹怒我?”

    话音落下,许祠的动作也有所减缓,碎发被渗出的冷汗湿润,隐匿在发丝的眸子黑沉深邃,修长指节紧攥成拳。

    他脑中徒然浮现许橙和躺在床上母亲的身影。

    他说的对,自己现在根本没资格与他抗衡,惹怒他的后果,许祠也承担不起。

    如果许父稍稍动些手段,不仅仅是许橙,可能就连母亲也会遭受迫害。

    虽然三个人都是许父的亲生子女,但许父厌恶原配,所以也厌恶他和许橙。

    只喜欢许鹤那个私生子。

    他停下欲打许鹤的手,由于动作顿住,下一秒,被人一拳揍在脸上,嘴角钻心似的疼,但这点疼比起心底升腾而起的凉意,根本不算什么。

    舌尖隐隐尝到一股腥甜,幽深的星眸内,红血丝格外明显,整个眼眶因为愤怒呈现诡异的红。

    在他愣神时,许父已经把许鹤拽在身后轻声安慰,“身上的伤口疼不疼?你跟他打什么?”

    许鹤眉间透着这个年纪该有的任性,“是他先打我的,爸,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许父觉得头疼,不耐的朝他摆摆手,“行了,处理你的伤口去。”

    许鹤自他身边经过,临走前,轻笑一声,蕴含无尽的讽意。

    看吧,他永远只会偏心除你之外的人。

    垂落在腿间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不顾,给许鹤一拳。

    待到客厅只剩两人时,许父紧锁深眉,声音格外冷漠,“去外面,光着膀子跪一晚上,以后就申请住校吧,不是节假日别回家。”

    现在正是秋季,夜晚的风格外的凉。

    跪下地上吹一晚上凉风的话,估计会感冒发烧。

    但许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同样,许祠也没有求情的意思。

    三下五除二,身上的黑色毛衣被他扔在地上,冷冷瞪了许父一眼,转身出门,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