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二十万甲士。

    横贯秦巴,仅因修栈道,大乾在穆宗时就有两位郡公身陨,这才修成一条栈道。

    也让将作监的盔甲武器源源不断的运往益州,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益州武库启用,大乾可以收复赣中,征讨六诏。

    但是去过武库的赵载校现在想的只有杀人!

    不杀不足以泄愤,不杀对不起埋葬在栈道旁边的两位郡公以及十万民夫。

    “十万札甲,十万皮甲,五万马甲,横刀三十万,陌刀一万,弓弩四十万,箭矢千万!”赵载承嘴里平静的念叨着数字,心中却是无限的怒火。

    赵载承看着堂下那些还在引经据典,让自己礼贤下士,安抚藩地的所谓名士们,心中只觉得作呕,同时也下了决心,哪怕这个王爵不要了,他也要肃清剑南道的这些蛀虫。

    赵载校猛地站起身子,踹倒身前的桌子,头也不回的走向身后的屏风。

    “杀!”周正从屏风后面闪身而出,很久没有穿甲胄的周正,感受着身上甲片的摩擦,身上的血液快速的流动,之前那个木然的周正已经死掉。

    看着惶恐的伯父,周正心中想起小时候,自己的这位族长是那么温和。

    只是现在周正只想割掉那张温和的脸皮,看一看脸皮下,是否是一张贪婪恶鬼的面孔。

    “噗嗤!”

    “噗嗤!”

    “噗嗤!”

    ……

    横刀与血肉的碰撞声音,唤起了周正心中的杀戮。

    周围的府兵们被兜率上的面甲挡住了表情,能看到的只有一双双仇恨,冷漠的眼神。

    “王爷,正复命!”周正到底是没有动手,因为周正不愿意自己的佩刀沾染浸透贪婪的血液。

    “去吧!”赵载校闭着眼睛,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的兄长,长安城中的哪位大乾储君的无奈了。

    “诺!”周正扶着刀把,转身离开。

    赵载校看着周正的背影,那个小戍堡出来的人都不差!

    “来人,速派信使回长安,告知父皇和太子,孤要十六卫,羽林卫,益州危!剑南危!”

    “蜀王令,屠!”周正骑马赶到益州大营外,冲着里面大喊一声,早就准备好的府兵们鱼贯而出,两万步军入城,两万骑兵则以千人为一队,拍马跑去四方。

    远在茂州的苏策并不知道,在吐蕃人迫近的时候,蜀王赵载校选择了最刚烈的选项,没有丝毫的妥协,退步。

    前线战事不明,益州大军分散到了剑南道诸州,横刀对准了各州的豪族。

    豪族以何起家,不是剑南的盐井,也不是丰产的粮食,而是大乾在益州的武库。

    封存的崭新甲胄变成了破衣与石块,抹着油脂的锋利横刀,规制统一的弓弩变成了竹片,每年耗费巨资的弓弦变成了麻绳,至于大乾军中重器的陌刀也成了藤条。

    至于那上千万支箭矢,那一捆捆细竹节让看到武库的所有人只想烧光剑南道的竹林。

    至于这些武器的归处不用多想,吐蕃人缺铁料,却怎么会喊出来披甲二十万,精骑十万的豪言!

    “蜀王,茂州燃起了狼烟!”一名王府亲军冲到赵载校近前喊了一声。

    “孤知道了!”赵载校看了一眼茂州的西北方,只愿苏策可以撑住。

    益州大军四万余,甲胄武器都是之前从各折冲府的武库中取出来的,这仅仅是防备野兽的自卫武器,数量只够一次短暂的战斗。

    苏策不知道茂州的武备都是赵载校从四万大军中一点点扣出来的。

    大乾征战百年,剑南道也只是近十年遇到过统一高原的吐蕃人时不时的小股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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