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接触的时间越多,就越容易将临倚暴露出来。他唤来店小二,给了他一锭银子,将药房给了他,让他去给临倚抓药。店小二去了之后,他想了想,又到了隔壁的房间。那是潋滟带着丽云跟在他们身后住进来的。

    四处看了看没人,他闪身进了潋滟的房间,道:“你家主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流血只是滑胎的先兆。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是我们必须要在这里呆三天以上,因为她不适合再长途跋涉。”

    潋滟有些着急:“可是,宫里隐瞒不了几天的。说不定明天熙牧野就会知道我家主子逃出了皇宫。他若是追来,那可就是死定了。”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让车夫更加确定,这三主仆不是一般的人。他沉默了一阵,道:“但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必须要在这里停留三天,三天是你家主子的底线,也是我们逃出去的底线。我想就算朝廷派人来追,也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了我家将军,他会在京城想办法拖延。更何况,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往那个方向逃走了。要追,也要花点时间确认才行。”

    听了车夫的话,潋滟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得提心吊胆地在客栈里等候。

    每一日,潋滟会悄悄潜进临倚的房间去照顾她。车夫会从窗户出去,然后在镇上打听动静。

    每天按时喝药,临倚的身子渐渐好转,潋滟喜上眉梢,道:“公主,看来,三天之后我们上路是不成问题了。”

    临倚一直靠在床上沉思,见潋滟说话,点点头道:“三天,就算好不了也是要走的。”

    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庞,潋滟沉默下来,半晌才道:“公主,我不明白,我们这样辛苦,到底值不值得?”

    临倚顿了一下,道:“自从踏上了这一条路,我就没有想过值不值得。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是没有值不值得的考量的。就算不为熙驭风,我也要我的孩子好好活着,就是这样简单。”

    潋滟不再说什么,临倚的决定她从来没有质疑过,她也不会后悔跟着临倚出来。其实这一路上最辛苦的是临倚,她一直咬牙撑着,自己更没有什么理由退缩。她是害怕过,是彷徨过,可是每一次临倚都以这样坚定的决心感染她,从未让她失望过。

    潋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临倚,便对临倚说:“公主,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这个人,好像一直在用飞鸽和京城的龙昭南联系。”

    临倚一惊,道:“你说什么?!他一直在和龙昭南报告我们的行踪?”

    潋滟道:“是的。公主,我一直不敢信任龙昭南。总觉得他是那样亦正亦邪的人,也许哪一天就把我们出卖了也不一定。”

    临倚若有所思地道:“是啊,龙昭南这个人心机太深,和他玩心机,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们必须要小心防备。所以,我们总有一天要摆脱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