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常侍道:“刚才奴才已经去过了太医院,院判说他是给公主殿下诊了脉,也开了方子,但是药却还没有煎。落梅殿的宫女也辨认过了,送药的都不是太医院的太监。”

    熙牧野有节奏地敲着桌子,半晌之后他才淡淡地道:“这后宫里,能做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梁妃上次已经失算了一次,现在她还被朕禁足在西华殿,谅她也没有这样大的能耐。剩下的就这几个人了,你倒是说说看,会是谁?”

    英常侍有些为难地摇头:“这奴才就不敢乱说了。毕竟没有证据的事。后宫里最敏感的事就是皇家血脉的事,就算是平时最不起眼的宫妃,也可能铤而走险做这样的事。”

    熙牧野冷冷地笑了一下,道:“朕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不过,我为什么要管这件事。英常侍,派几个人将落梅殿看好了,只要不出事,就不要管。我倒是要看看,这几个女人在我手里到底能翻出多大的浪。”

    熙牧野的反应出乎英常侍的意料之外,按照他对临倚肚子里的孩子的期待来看,发生这样的事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但是现在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英常侍反而有些跌破眼镜。他只得应了一声,慢慢退了出来。

    熙牧野和阮临倚之间,似乎越来越理不清楚了。英常侍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

    而在落梅殿,临倚此时正坐在屋子的窗前,淡淡地看着窗外一点一点暗淡下来的天光。傍晚发生的那件事在她的心里也掀起了轩然大波。她没想到她怀孕的消息传出去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设计好了要对付她。这也使得她对自己腹中的孩子的将来重新进行了审视。在此之前,临倚虽然无奈地承认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但对于他是熙牧野的孩子依然耿耿于怀。但是现在,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希望她的孩子死,也希望她死。她心中的芥蒂反而在一瞬间就消除干净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一样,漂亮布偶曾经是心爱的玩具,但是现在却厌倦了。可是当有人出来要和她抢这个布偶的时候,她心里的厌倦立刻就消失无踪,她又开始全心全意爱这个布偶。

    弱柳走进屋子,看到临倚还坐在窗下发呆,便走到她身边,将旁边桌子上的灯点亮,问临倚道:“公主,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临倚顿了半晌,回道:“这本来就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事,那些人迟早是要知道的。而我,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为了这个孩子的性命,不得不对他做出妥协。哼,他等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一天吗?终于还是然给他如愿了。”

    弱柳想了一阵,道:“那公主,你打算要怎么做?”

    临倚又沉默了半晌,才道:“明日你到龙熙殿去,对熙牧野说,我的孩子胎象不稳。”

    弱柳有些茫然,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临倚慢慢地点点头,道:“这样就可以了。这只是投石问路的第一步。看他怎样做的吧,唉,以后……”她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但是弱柳却知道。以后,她就无法再保留自己对熙牧野这样纯粹的恨了。她就再不能理直气壮地面对别人的唾骂和误解了。

    第二日,弱柳按照临倚的吩咐,去到龙熙殿,将她的话传达给了熙牧野。可是熙牧野的反应却大出弱柳的意外,他只是淡淡地说:“嗯,朕知道了。”之后,就再不肯多说一个字,甚至还让英常侍将她哄了出来!

    弱柳将熙牧野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临倚,彼时临倚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经历了一整个冬天的阴霾之后,早春的阳光渐渐开始融化这世界的坚冰。她默默地看着眼前已经落了梅花,长出了翠绿可爱的小小梅子的树,淡淡在心底叹气,果然……还是不行啊。早知道之前就不这样惹他了。现在这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吃过午饭之后,她正要午睡,竟然就有了太医院的太医前来为她诊治。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时间就有些费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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