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搏个好前程吗?

    真是左右为难。

    周远铭却根本不看她,目光直直盯着大掌柜,满含希望。

    大掌柜看着呆愣了崔夫人,短促的笑声自面具下传出:「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你别做梦了。」

    崔夫人猛地抬头:「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他不是你的儿子,」大掌柜再次重复,「你儿子早死了。」

    「何况,你那个儿子也不是皇帝的种,而是你和侍卫私通的野种。

    若非如此,珍贵妃当年也不会选中你,你也不会乖乖听她的话。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崔夫人后退两步,面目近乎扭曲:「你……你胡说!胡说!你是谁?是谁!」

    「闭嘴吧,」大掌柜打断她,「鬼叫什么?若非看你还有点用处,谁会管你这些破事?

    现在事情搞砸,我也不想再管你的死活,你不是一直说什么战王会听你的?

    你只管去找,我要带远铭走。」

    崔夫人一把抱住周远铭:「不是,你胡说,他就是我的儿子,你休想抢走!

    王妃,不要听他的,杀了他!」

    大掌柜明显不耐烦:「你若不信……」

    他摸出个小瓶子扔给崔夫人:「用此物抹在他后颈的胎记处,便可知晓。」

    崔夫人手指颤抖,好似小瓶子重若千斤,犹豫半晌又扔开:「我不信,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信不信随便你,若你不敢试,那就是自欺欺人,赶紧躲开,否则老子弄死你。」

    南昭雪不动声色,坐着看好戏。

    封天极看看滚到脚边的小瓶子,又踢回崔夫人手边。

    崔夫人拿起瓶子,拔开瓶塞,一抹香气飘散。

    香粉抖在周远铭的胎记和衣领上,那片重如红枣的胎记,慢慢变浅,直至消失不见。

    崔夫人手指一松,瓶子滚到地上:「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是我动的手脚,没错,你儿子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是我用远铭替换了他。

    刚出生的孩子,都差不多,何况你也没来得及看上几眼。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孩子后颈有块胎记,但这对于我来说,做个假,易如反掌。」

    崔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究竟是谁?」

    「我已经说得够多,告诉你这些,就是不想让你再拦着我带远铭走,其它的,不想再和你废话。」

    大掌柜看向南昭雪:「王妃,这个女人持恩图报,贪得无厌。

    我揭穿远铭的身世,也是打消你的顾虑,这也算是个额外的谢礼吧。

    你做到我刚才说的条件,我保证把二当家完好无损的还回来。」

    「本王妃可不敢信你,你与崔夫人好歹也做了多年夫妻,对外还有宠妻疼妻的美名,谁能想到转眼就翻脸翻得如此彻底。」

    「你让本王妃如何信你?崔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