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无千日好,可儿媳瞧着,您这脸色实在憔悴,比起初闪见面时,可差了许多。

    您现在是空闲了,身上怠慢,可不能别的也懈怠呀,母妃,打起精神来,好好保养。

    说不定哪天父皇想起您过来,见您光彩照人,定会又和您琴瑟和鸣,恩爱更用从前,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珍贵妃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

    这是全方面打击啊,说她老,说她懒,说她和皇帝不是夫妻。

    可不,她就算是当初的贵妃之尊,也只能算是个妾。

    “你……”

    封天极浅笑说:“母妃,雪儿话糙理不糙,儿臣也希望您能好好保重。”

    “哪里就话糙了?明明是都对,好吗?”南昭雪不满。

    “好,你说得都对,”封天极低声哄着她。

    珍贵妃:“……”

    更气了。

    她手抚着额头:“我有些头疼,你们……”

    “母妃头痛?儿媳会针灸按摩,要不给您扎一扎?”

    珍贵妃一下子又放下手:“不必了,现在好一些了。”

    “那,母妃,我有件事,您问问您。”南昭雪心里暗笑。

    “什么事?”

    “您还记得小容妃吗?”

    珍贵妃一愣:“为何要问起她?”

    “上次不是和她同住的月贵人身死了吗?总觉得哪里还有点不太对,所以就想问一问。”

    珍贵妃顿时沉下脸:“那件事情都过去了,还要问什么?现在尘埃都落定,皇上也亲自下旨判过,该如何已经如何,你还要问这些干什么?”

    南昭雪张张嘴,刚要说话,她忍不住又说:“我知道,皇上曾封你做了个什么查案使,这件事情也算你查出来,但始终是后宫的秘事,你总掺和像什么话?”

    “容妃被关,雍王被送去紫山朝寺,余国舅现在还在大牢,我也被降到此处,这些还不够?这么多人还不够给月贵人赔?你还想要如何?”

    她越说越生气,脸色也愈发难看,一直压制着的不满此刻也有点忍不住了。

    崔嬷嬷挑帘进来:“娘娘,您喝口茶吧,慢慢说,王爷和王妃都是您的孩子,是晚辈,又不是教训不得,何必如此生气呢?”

    封天极扫她一眼,目光像刀子一样:“本王不是让你在外面吗?怎么?把本王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崔嬷嬷僵住,端着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老奴的是想着……”

    “你想什么,能让你不顾本王说过的话?”封天极字字森然,“还是说,这么多天,宫里的规矩,依旧没学会?”

    珍贵妃一见势头不妙,赶紧说:“行了,你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曹嬷嬷低头,刚要退走,封天极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