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皇子,自小便不能用杏仁粉。

    一碰起红斑,需要好久才能好,所以,但凡有杏仁粉的,都不会拿到珍贵妃面前。”

    “所以,你的意思是,先不说那道点心是否有毒,单凭它有杏仁粉,就到不了珍贵妃面前?”

    “正是,下官正是此意。”

    南昭雪心里奇怪,那就怪了,珍贵妃的孩子的确是身亡,可她为什么要隐瞒真正的死因?

    非说是什么中毒,又非得拖沈杏林的师父下水?还要灭人满门?

    “那你有没有查到,那个孩子真正的死因?”

    “并没有,脉案记录简单,而且潦草,只提过说得过一场风寒,肺不太好,经常咳嗽。

    下官猜测,大致是因为那场秋雨过后,风寒加重,导致肺部问题严重,这才……”

    “那么,兰妃娘娘呢?”

    “兰妃娘娘的情况就简单一些,就是因为生产之后,没有养好,亏损所致。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补回,也是回天乏术,只能靠药吊着,慢慢熬。”

    南昭雪心说果然如此,兰妃没让她把脉就是因为这个吧。

    “另外,”沈杏林又说,“兰妃娘娘的眼睛,也是在那个时候落下毛病。”

    “眼睛?”南昭雪回想起与兰妃见面的情景。

    是的,她当时觉得,兰妃的眼睛没有华光,以为是被病痛折磨得失去希望。

    “是的,据娘娘自己讲,在生产之前,就有些眼睛不好。

    生产亏损之后,有一段时间,几乎就是看不见,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团影子。

    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慢慢恢复。”

    封天极略一思索:“我对这件事情有点印象,小时候见到她时,如果是夏天,她会在眼睛上绑一条遮光的丝带。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眼睛不好,怕光,需要特别注意。”

    南昭雪心里一片唏嘘,命运对这个女人真是不公。

    别人还以为,她在宫里高居妃位,又生下皇子,谁能想得到,她竟然有这么多苦楚。

    沈杏林把知道的都说了。

    胡老先生缓解气氛,提出告辞。

    他带着沈杏林一走,南昭雪就走到书桌旁,提笔把刚才得到的消息都一一写下来。

    用纸笔记录,用图展示,比头脑更加清晰。

    她着重在拓拔玉儿的企图,和珍贵妃儿子死因上打了个问号。

    皇子身死,身为母亲的贵妃,恼怒和悲愤可想而知。

    说实话,在这个视普通人命为草芥的时代,贵妃娘娘牵怒一些人,处死一些人,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那么,既然常见,珍贵妃又为何要弄虚作假?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南昭雪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