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下穷凶极恶,竟然火烧庄园。

    若非儿臣命人救火及时,只怕都得付之一炬。

    尽管如此,那些账目名册,也是晚了一步,没有救回,请父皇责罚!”

    皇帝听说账目名册被烧,心头总算松快了点。

    “除了账目名册,可还有什么?”

    “别的,就是一些负责守卫的奴才,有的还敢反抗,儿臣没忍住……杀了几个。”

    “这个无所谓,既然是奴才,杀就杀了,”皇帝手一挥,“别的呢?”

    封天彻若有所思:“别的?还有就是一些被扣押在暗牢里的人。

    有的是被抓去女子,有的是没钱被扣下的商户……”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的没了吗!朕问的是重要的!”皇帝按捺不住怒意问。

    封天彻赶紧欠身:“儿臣疑惑,您是指孙康吗?

    孙康一家已经被京兆府拿住,他和他的夫人,难辞其咎,他的女儿正是绑走陈御史女儿的帮凶。”

    皇帝怒火翻涌,指的当然不是这些,要的是银子的下落。

    封天彻自然懂,封天极早跟他交待过,但他就是压着不说。

    封天彻心里,其实还是存了一点侥幸的,希望从小疼爱他的父皇,不是那种人。

    这种希望,在前太子被射杀时有过一点,但破灭了。

    这一次……

    他抬头看父皇那张狰狞暴怒的脸。

    那点希望,犹如微弱的光,越来越暗,归于沉寂。

    面前这个,就是已经开始年老,开始糊涂的君王。

    或许一直都是这样,只是现在才显现,只是现在他才肯认清。

    六哥……应该早就认清了,早就失望透顶了吧。

    皇帝咬牙切齿,抓起笔架上的一支笔一折两断:“去,把孙康给朕押来!”

    他愤而站起,眼前一花。

    图四海赶紧扶住他。

    “传太医!”

    封天彻退到书房外等着,没多久,沈杏林到了。

    “七王爷。”

    “嗯,父王应当无碍,”封天彻低声快速说,“拖到天明再让他醒来。”

    沈杏林垂着头,眉梢都没动一下:“是。”

    封天彻也没在这儿等,回到上来被拘进宫来时住过的地方,见四周无人,直接翻墙进去。

    在里面睡了一觉。

    他也累了许久,天一亮,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醒来洗了把脸,顺便把藏着衣袖里的那个纸包也浸入水中。

    那是南昭雪让他带在身上的一点迷药,皇帝突然昏倒,并非只是急怒攻心,最重要是因为这个药。

    庄园的事压不住,封天彻不来报,万一有别的渠道,让皇帝提前知道呢?

    他们不能冒险。

    让皇帝知道,但又不能夜审,更不能秘密地杀了孙康,只能让他晕。

    晕了,就能拖延,为制作假银子,也争取时间。

    等到天亮就是上朝,百官到,孙康就必须在百官面前审。

    皇帝不会让三司会审,他怕,怕孙康吐出别的不该说的。

    只在他亲自审,在眼皮底下,才能确保不会出差错。

    皇帝的每一步,南昭雪和封天都想到,并做了相应的对策。

    只待他,步步入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